他在書裡,一共過了十一加二十除以六十加十二減八減四十除以六十個小時…………

中也氣哼哼的心算了一會兒,不知為何算出了個負數,便從衣兜裡翻出手機。

他記得手機上是有計算器功能的。

阿瑟看著中也舉著手機飛快按著上面的按鍵,上半身微微躬著扶住膝蓋,表情有點發呆 。

她覺得中也苦惱的按著手機的模樣很可愛,讓人想摸摸頭。

阿瑟的黑眼睛的尾光在掠向他身後時猛地一縮。

她突然上前一一步,旋身抬腿,迎向來襲的酒瓶。

酒瓶被踢碎,淡紅色的酒液在空氣中灑落下弧度,中也在阿瑟抬腿時下意識的往旁邊就地一滾,扭頭看見身後一個滿頭是血的男人被自己踢中在胸口,然後向後跌倒。

他的手裡還握著齒邊鋒利的半個酒瓶。

由於距離沒拉開,葡萄酒有一些潑到了他的襯衫上。

阿瑟只是褲子上濺上去幾滴酒水,把那位突然暴起傷人的偷襲者踹開後,她收回腿,目光一瞥正好對上了剛剛還在地板上趴著裝昏迷、實際上右手已經偷偷伸進衣服內袋的男人。

她眯了眯眼睛,目光交接的時候,本來打算不引人注意的拔|槍反擊的男人嚇得猛一哆嗦。

“老實點!”阿瑟將私下搞小動作的人挨個兒瞪視過去,“再敢搞背後偷襲……”

中也看著這一幕,臉上出現了一絲波動,還有點抽搐,這種【英雄救美】的橋段怎麼落到他頭上了啊?

但這種感覺也不壞,實話實說的話,其實她人也不錯來著,雖然一身怪力,經常下手沒輕沒重,但剛才也多多少少也是護了他一下,還有在之前在面對逼婚的女海賊的時候————盡管他自己不需要任何人保護,平常也都是他在保護別人,但是有人肯有這番心思,他還是生出一絲被觸動的感覺……

因為他武力值很強,拋開那些“成也蕭何敗也蕭何”的受傷烏龍,除了她以外,沒有誰會下意識的保護他吧?

“再敢搞背後偷襲……”阿瑟的目光在地上巡視,她打算說幾句帥氣的狠話,而這個時候需要手裡有個趁手又能嚇唬人的兵器,掃視幾圈尋覓不得,阿瑟便就地取材:

“信不信我把中也扔過去砸死你們?”

中也臉色一頓:“……”

剛才還略有觸動的感情頓時煙消了一半。

她和太宰治兩個人,一個動不動嘲諷他的身高,一個神來之筆的吐槽他的體重,搞得他真的很是火大。

太宰治那混蛋就不用說了,還未叛逃□□的時候,每天樂此不疲的給他起外號,什麼“小矮子”“蛞蝓”之類的,當然他也罵回來了,不算吃虧。

讓他有些忍不了的是,每次搭檔外出去擊潰敵人時,太宰這家夥也要有意無意踩他一腳。

譬如每次找到仇家,拆門砸牆的活兒自然交給他。

而開場嘲諷的活兒就交給太宰那家夥,反正他腦子快,嘴還賤,說話戳人心肺,即使是在□□,也是半數自己人的心理陰影來源。

有好幾次,數十毫米的鋼板門被踹得由上而下轟然倒塌,中也手插兜,落地的時候直接藉助沖勢,以一個帥氣又隨意的姿勢蹲地————像個蹲在馬路邊的花壇沿上的叛逆高中生————保護膝蓋是一方面,主要是太宰在一邊站著,如果他也一個水平面站著,一眼就會被看出來比別人矮了一截。而蹲著的話,身高差距就不那麼明顯了。

面沉似水的扮酷呢,就聽見太宰來這麼一句:

“上個敢欺騙港口afia的人,墳頭草已經跟中也一邊高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