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猛地瞪圓了,立刻嗚嗚出聲。

喬忠國和太子自然不會忽略這個異樣,見她死死盯著採藍,瞬間就猜出了其中的原委,不由雙目晶亮地對視了一眼。

喬忠國見萬事俱備,便將喬嬌嬌交給了劉嬤嬤,自己則和太子請示了一聲,去了前宴。

他先是喚來了天經地義兄弟倆細細囑咐了一番,而後笑著離席,裝作什麼都不曾發生的樣子。

臨走之前,喬忠國輕飄飄地看了譚瀚池一眼。

譚瀚池時刻注意著這邊,知曉該是要收網了,稍坐了一會兒便也離了席。

座上的都是人精,眼看太子一去不複返,喬忠國來了又走,四皇子也被隨從接走了,連譚瀚池也起身離席了,便知道定是出了什麼了不得的事。

但是,在朝堂上混,最忌諱的就是刺探秘密和捕風捉影,於是一個個推杯換盞,只作不知。

另一邊,大公主披上了披風,一行人由喬忠國領著從偏門出了府,而後上馬車直奔皇宮。

————

今日雍帝難得去了翊坤宮,為的是商議太子大婚。

身為儲君,太子的婚禮必須慎重又隆重,還得面面俱到才行。

皇後心中早有成算,按照舊例一樁樁一件件早已落定成冊,就等待雍帝過目。

雍帝雖不喜皇後,但從未懷疑過她統領六宮的能力,故而粗略掃過一眼後,便點了點頭。

“一切便依皇後安排。”

皇後恭敬地點了點頭,心中對雍帝卻多有不屑。

他想必都沒看幾行字進去!

不過也好,太子的婚禮自然有她這個做母後的操心,無需雍帝來指手畫腳。

他們二人已經很久不曾這般單獨坐到一處了,說過太子的婚禮,便再沒有話題說了。

皇後以為雍帝馬上就會走,沒想到他又開了一個話頭。

“元嫻也到了婚配的年紀,你這個做母後的可有為她相看駙馬?”

皇後聽到這裡,有些驚異地看了雍帝一眼。

他怕不是忘了,從前他們二人決裂的時候,他曾赤著臉說過的,她根本不配為一國之母,從今往後所有皇子公主的事,她都不許插手。

當然,皇後心裡清楚,雍帝之所以說這句話,是擔心她出手傷害剛出生不久的老二呢。

想到這裡,皇後不軟不硬地刺了一句,“元嫻有生母婉妃,還有聖上這位慈父,哪裡需要臣妾相看呢?”

雍帝聞言微微一噎,知道皇後這是拿話堵他。

似乎自從小四險些溺水那日開始,皇後便恢複了幾分從前的性情,再也不是低眉順眼的恭敬模樣了。

“萬壽節的時候,南離國會派使團前來恭賀,為首的三皇子尚未婚配,聽意思是有意要與我朝聯姻的。”

皇後聞言神色一動,露出了幾分意外來。

“聖上難道捨得大公主去南離國和親嗎?”

說完這句話後,皇後就覺得自己多慮了。

聖上除了對那個女人和她生的兒子有情,其他孩子只怕都是能捨下的吧。

這一刻,皇後萬分慶幸自己不曾誕下公主,否則以後還要被雍帝拿捏,只怕是痛不欲生!

雍帝不曾表露出確切的意思,顯然也並未下定決心。

皇後不欲多嘴。

無論她說什麼,婉妃和大公主都會以為她在背後推波助瀾,不如不說,但憑雍帝做主。

二人皆無話,翊坤宮內便一下子靜了下來,皇後都想開口趕人了,黃培突然在門外輕呼:

“聖上,太子殿下與喬大人在禦書房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