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棠輕而易舉的贏得了這場比賽,陳福下意識地想搶那張紙,於耀陽手疾眼快的將紙舉高,不給他機會。

“明天,我們等著你。”於耀陽拿著紙在陳福面前晃了幾下,眼看著小兩口要走,陳福突然喊道。

“再來一局!這局我贏了,那500彩禮都給我!”

“噗!天還沒黑,就說起夢話了?”於耀陽鄙夷的看著他。

“你已經沒有任何籌碼了,名譽也掃地了,還要賭什麼?”如棠問。

她今天來的目的,就是要讓陳福心甘情願的在廣播裡道歉,這也是她對婆婆的承諾。

於耀陽被人陷害,如棠曾對著婆婆說,無論散播謠言的是誰,都會讓他在村裡的大喇叭道歉,她做到了。

“賭…賭我的一根手指頭!”陳福心一橫,豁出去了。

屋裡響起齊刷刷的抽氣聲,週四站出來拉陳福。

“算了,你別這樣嚇唬孩子了,都是一家人,如棠還能真要你一根手指頭不成?”

這些賭鬼上頭到一定程度,真的會跟人賭手賭腳,不過大黎村都是熟人,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賭那麼大。

“別勸我了,我今天一定跟她血戰到底!”陳福眼裡閃過狡詐的光芒。

正如週四所說,如棠是他女兒,即便是他輸了,如棠也不可能砍他手指頭,她要是真敢砍,以後還怎麼在村裡混?

說白了,陳福就是想空手套白狼,對如棠的彩禮賊心不死,輸不起就玩賴。

“哦?你認真的?”如棠從於耀陽的手掌裡掙脫,重新坐回了牌桌上,優雅的疊起腿。

此時,已經接近午夜十二點了,村裡萬籟俱寂,村民們早就睡了,只有週四的地下小賭坊還亮著燈。

在這樣詭異的環境裡,如棠就像是幽谷裡的白蘭,靜靜綻開。

“認真的!你必須跟我賭這局!”陳福不想錯失機會。

“四叔,拿紙筆來。”

如棠接過紙筆,在上面刷刷寫了幾行字,這次是動真格的了。

陳福卻是胸有成竹,他篤定如棠不敢剁他,比起之前真金白銀的賭錢,此時的陳福多了幾分鬆弛感。

如棠寫好了,陳福按下手印。

關鍵一局正式開始,許是陳福倒黴了一晚上,運氣回來了,這副牌起手就上聽了。

陳福臉上的褶子都笑開了,感覺幸運之神站在了他這邊。

同桌剩下的倆人困得都要睜不開眼了,今天可屬實是陪太子讀書了,他們本身幾乎是沒有輸贏的,全程看嫂子單方面輸出,熬到這個點兒大家也困了。

陳福上聽的早,幾輪下來,就是胡不上。

如棠把牌全都扣著,閉著眼牌都不看,上手一摸就知道抓了什麼牌。

到了這會,陳福就是再傻也看出來了,他這女兒,不僅是會打牌,而且牌打得極好。

陳福漸漸有些急了,在心裡反複祈禱下一張牌能胡,可惜是張廢牌,丟出去。

“胡了。”如棠睜開眼。

於耀陽把她扣著的牌翻過來,小屁胡而已,如果按著正常的倍數算,也就是2分錢的輸贏。

但很遺憾,這局並不是按著正常倍數算的。

“說吧,剁哪隻手指頭?”如棠看著陳福,陳福面如土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