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像是光鮮亮麗的袍子,袍子底下爬滿了蝨子。”如棠有感而發。

“又跟那叨咕啥呢?陽子不在,也沒人給我翻譯你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水差不多了,拉簾子給我擦背。”

洗完了澡,如棠收拾利索出門去裁縫鋪。

取了衣服,如棠往回走,路上幾乎沒有車輛,全都是腳踏車。

到了路口,如棠眯起眼,正前方的一對人影吸引了她的注意。

是一對男女,女的看著二十多歲,燙著毛毛蟲似的頭發,手裡拿著個蛋卷冰淇淋,自己唆了一口,然後墊著腳把她咬過的冰淇淋喂身邊的男人吃。

看著就像是一對情侶。

但那男人,分明是張郞!

如棠怕自己認錯了,走近幾步端詳,真的是他!

半小時前,他還在家裡跟李華大打出手,半小時後,就出來跟別的女人吃冰淇淋了!

如棠想到李華哭紅的眼,再看眼前的一對狗男女,替李華不值。

張郞無比享受咬了口冰淇淋,他還舔了舔嘴角,那油膩膩的表情,差點讓如棠把中午飯都吐出來。

張郞抬頭,看到道對過的如棠,臉色大變。

唯恐如棠會過來問話,拉起女人快步進了衚衕。

如棠猶豫了下,放棄了追的想法。

她只是李華的租客,又不是什麼實在的親戚,沒辦法替李華捉這個奸。

但這件事把如棠惡心的夠嗆。

誰說八十年代民風淳樸的?

搞破鞋這種事跟年代就沒關系,再淳樸的年代,也總會有那麼幾個道德敗壞人品稀爛的賤人。

回到家,院子裡擺滿了木頭,李華累的滿頭是汗搬木頭。

“華姐,你弄這麼多木頭幹啥?”如棠問。

“老張搬走了,木頭受潮他不要了,我尋思曬曬還能用。”李華聲音有點沙啞,不知道哭了多久。

如棠看她情緒不穩定,想著今天別刺激她,“你一口我一口親親我我小兩口”的事,以後找機會再告訴李華吧。

如棠閑著沒事,就幫著李華搬木頭,受潮的都鋪在院子裡,沒受潮的摞起來,足有一米多高,就放在如棠租的下房牆底下。

當天晚上,如棠早早的洗漱躺下,想著明天要領證,心裡滿是期待。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做了個夢,夢到她和於耀陽領證後牽著手出來,於耀陽問她,媳婦啊,你說咱們的日子紅紅火火不?

夢裡的如棠扯扯嘴角,笑逐顏開的回答,紅火啊,咋不紅火呢,你看那漫天的火光,像極了咱們的好日子——咦?火光?

“如棠!快帶你娘出來,著火了!!!”

李華焦急的聲音劃破黑夜,把如棠從夢裡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