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身黑衣,臉朝下趴著生死不知,邊上還丟著一把染血的斷刀。

蘇竹想了想還是決定過去看看,來自現代社會多年的教育,還是讓他沒法見死不救。

不過在救人之前。

蘇竹脫下這人的鞋,他得先確定這人是不是鬼子。

這年頭潛進國內的鬼子間諜多的是,長時間下來行為舉止,已看不出異常,只能透過腳趾來分辨了。

這人要是鬼子蘇竹就補一刀,如果不是他才能放心救人。

脫掉鞋,一股濃郁的腳臭味撲面而來,蘇竹被燻得眼前一黑,不過還是要看清了此人叫是正常的。

忙不迭地把鞋給他套回去,那股臭味散了,蘇竹才放下捂著鼻子的手。

緊急的上藥包紮過後,這人的呼吸慢慢穩定下來,不過荒郊野嶺的醫療條件實在簡陋,還得早點把他送進醫院才行。

蘇竹把人背起來,邁開一雙大長腿朝城裡撒丫子狂奔。

一路狂奔兩個半小時,等到醫院的時候蘇竹話都說不上來,呼哧呼哧喘著粗氣,朝過來的護士指了指背上的人。

不一會兒傷員就被成功推進病房,代價是蘇竹花了十塊大洋。

也不知是用的什麼藥那麼貴。

蘇竹坐在走廊的長椅上剛喘了口氣,就見一個人拎著刀衝了進來,“老馮呢?老馮在哪兒?”

“小兄弟,你有沒有看到一個拿著刀,四十多歲受了傷的人?有人看到他被送進這家醫院了。”

蘇竹指指身後的病房,“在裡頭呢,大夫說沒有生命危險。”

刀客推門進去看望傷員,蘇竹看了眼醫院的時鐘,急忙起身就走。

再耽誤一會就趕不上張府的飯點了。

接下來兩天的時間,蘇竹找到了張揚說的墓,兩天的功夫他在上邊打了十幾個盜洞,別的且不說,挖盜洞的手藝倒是練出來了。圓潤,光滑,還不會塌方。

墓裡唯一的棺材,被蘇竹撬出二十來個豁口,裡面的屍體也被扔到一邊,墓主人要是知道自己死後還有此一劫,就算火化了把骨灰一揚,也不能把自個埋在這兒啊。

自覺基礎技能已經練的差不多了,蘇竹估摸著現在回去正好能趕上午飯,張府最近新換了廚子,菜做的那叫一個好吃。

蘇竹不想錯過,加快了速度趕回去。

“你可算回來了。”副官急匆匆的過來,“快跟我來會客室,有人要見你。”

蘇竹納悶:“是誰找我,他找我有什麼事啊?”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進了會客室,裡面坐著兩個熟悉的人,一個是前兩天被他送進醫院的,應該是那天拎著刀到醫院找人的。

副官:“佛爺,六爺,人到了。”

六爺?黑背老六?

“小兄弟,就是你救了我吧。”老馮上前一把握住蘇竹的手,好一頓感謝。

黑背老六也跟著謝了幾句,等幾人都坐下聊起來,蘇竹才知道是怎麼回事。

老馮跟了黑背老六很多年,算是他底下的二把手,前些日子帶著手下的兄弟去倒鬥,結果遇到了一個非常難纏的大粽子。

黑背老六手下的這群刀客們都講義氣,其中老馮尤甚,他讓兄弟們先跑自己卻留下來斷後。

他是從墓裡的另一個出口出來的,本想著去找兄弟們匯合,結果傷的太重神志有些不清醒,迷迷糊糊的跑到佛爺的地盤上被蘇竹撿到。

由於蘇竹做好事不留名,黑背老六查了兩天才知道救老馮的人是誰,今天就是特意來登門道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