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車在幾人面前停下,司機放下車窗,一開口滿嘴大碴子味,“哥兒幾個嘎哈去啊?”

“哥們兒你東北銀吶,老鄉啊,我也東北那嘎達出來滴。”

番子這一口東北話是蘇竹沒想到的。

番子:“俺們跟朋友過來旅遊,不小心走散了,哥們兒能帶俺們一程不?”

司機非常爽快,一揮手,“得嘞,哥兒幾個上來吧!”

於是在番子的努力下,幾人成功上了東北老鐵的車,緩緩向最近的縣城而去。

縣城醫療水平有限,除了給他們處理傷口,給小哥開點退燒藥,更具體的檢查他們沒法做。

大夫:“我以前沒見過這種情況,建議你們儘快轉院,不要耽誤了你們朋友的治療。”

胖子一聽,趕緊聯絡了他在京城的朋友,用最快的速度把小哥轉到京城醫院。順便也給蘇竹安排了一套體檢套餐。

蘇竹不太喜歡醫院,看到那些白大褂,總有幾分回到實驗室的既視感,所以自覺沒事的蘇竹,用行動表示對胖子提議的拒絕。

吳琊胖子一個哄著,一個生拉硬拽。到底把蘇竹拖去了醫院。

主治醫生叫梁宛,二十來歲非常漂亮,同時負責蘇竹和小哥。

梁宛拿起診斷書:“思維正常,生活常識有些欠缺,社會認知有點小問題,不過問題不大,具體失憶原因不明,猜測可能是因為受了刺激。

對了,最好不要讓病人在收到刺激,要讓他慢慢恢復。”

“好嘞好嘞,謝謝大夫。”胖子把蘇竹帶回小哥的病房,吳琊正在裡面照顧著,見兩人進來就問,“阿竹情況怎麼樣?”

胖子把大夫的話複述一遍,“大夫說竹子身體沒什麼問題,就是凝血功能有點問題,傷口好的慢。

另外還有點貧血,讓我給他買點好吃的補補。”

說完蘇竹,倆人又說起小哥的狀況。

小哥臉色紅撲撲的看起非常健康的模樣,實際卻是因為高燒燒紅的。那個據說遇熱才能顯現的紋身,出現了就沒下去過。

他已經這樣很多天了,醫院也檢查不出什麼。

吳琊怕小哥燒傻了,時不時就用白酒,給他擦擦手心頸窩之類的地方。

這招是胖子提出的降溫方法,說是早些年上山下鄉和同伴學的。

晚上倆人睡著了,蘇竹就會接過這份活,因為胖子呼嚕打得震天響,蘇竹甚至感覺屋子都在搖晃,跟坐船似的。

反正也睡不著,索性起來照顧一下小哥。

到京城醫院的第三天,吳琊接了個電話後匆匆趕去星城,“明天回去我二叔指定跑了,我要提前回去打他個措手不及!”

吳琊鬥志滿滿的走了,小哥就交給蘇竹和胖子。

大半個月過去,在胖子蘇竹以及大夫梁宛的努力下,小哥終於退了燒,並在當天晚上醒了過來。

小哥:“……”

和胖子輪流守夜的蘇竹:“……”

怎麼辦?這種時候他是不是應該說點什麼?他應該說點什麼?

腦子飛速運轉,卻見小哥的視線越過他落在了空處。

直覺不太妙的蘇竹推醒正在打呼嚕的胖子。在人迷迷糊糊睜眼的時候說,“小哥醒了。”

胖子一個機靈立馬清醒,湊到小哥眼前,姿勢非常眼熟,好像他以前也是這樣湊到蘇竹跟前的。

“小哥,小哥?”胖子在小哥眼前揮揮手。

小哥盯著一處空地,並未對胖子和蘇竹做出任何反應。

蘇竹想到吳琊之前的擔憂,遲疑著,“他……燒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