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想扶住解雨辰的,可是一伸手,正好看到開在他手心傷口上的小白花,這一分心,解雨辰就摔地上了。

‘對不住啊。’蘇竹在心裡道了聲歉,把手上的花一把拽掉,開啟解雨辰的繃帶檢查傷口。

一個傷口裡二三十朵這樣的花擠在一起,在繃帶下面長得歪七扭八的。

就剛剛,蘇竹從記憶裡翻出這花的名字——尸解草。

顧名思義,就是一種能夠分解屍體的植物。因為常被人在屍體上發現,才有了這個名字。

事實上,尸解草能夠分辨空氣中的血腥味,像蒲公英一樣撒出半透明的種子,寄生在動物的傷口裡。

尸解草的輕微毒性會產生麻痺效果,不會讓人感到疼痛,同時會擴大傷口,加速腐爛為自己獲取營養。

就是尸解草加重瞭解雨辰的傷勢,才會讓他昏迷。

用打火機給匕首消毒,一點一點的把尸解草從解雨辰的傷口挖出來,再清掉腐肉,最後上藥包紮。

把解雨辰的傷口都處理完,蘇竹才有空管自己,得益於一身毒血,尸解草沒給他帶來太大傷害,在傷口上蔫了吧唧地耷拉著,被蘇竹挨個拔掉。

誰也不知道,尸解草的種子能不能飄到這兒來,蘇竹把包裹轉到前頭,背上解雨辰轉身就跑。

跑了一個鐘頭,估摸應該離開尸解草的範圍了,蘇竹輕輕把解雨辰放下,檢查了身上確實沒有尸解草的痕跡,才徹底放下心來。

又給解雨辰打了一劑抗生素,蘇竹坐到他身邊,給他餵了口水。

人還沒醒過來,不過臉色倒是沒之前那麼蒼白了,心跳也比之前有力了些。

太好了!

蘇竹鬆了口氣,這人算是活下來了。

用魚線做了兩個簡易的警報裝置,隱藏在周圍。蘇竹放下揹包,守在解雨辰邊上。

這人生得一副好顏色,若不是親眼見過,還是以為道上的傳聞都是誇大其詞的。

當初租瞭解雨辰鋪子,大概那時候解雨辰就認出他來了,可惜他還沒恢復記憶,一直以為解雨辰就是個普通的生意人。

直到那次解雨辰去醫院看他,說是黑瞎子的朋友,蘇竹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原來眼前這位就是道上大名鼎鼎的花爺。

在此之前,兩人沒見過面,處於一個互相‘久仰’的階段。

道上關於解雨辰的傳聞很多,除開長相,就是此人八面玲瓏,會做生意,且擅長唱戲。

這次合作別的沒看出來,但解雨辰多少是有點子倒黴在身上的。

被斷頭拖進水裡,又遭尸解草寄生,到現在都還沒醒過來。

蘇竹比他稍好一些,他沒溺水,尸解草也沒能在他傷口上發展壯大。

這麼一想,解雨辰還真是挺慘的。

拿出壓縮餅乾吃飽喝足,蘇竹又稍微眯了一會。

解雨辰還沒醒,這也正常,畢竟是被尸解草寄生的副作用。只有獵物倒下了,它們才能更好的生長。

“發生什麼了?”

解雨辰醒過來,捂著頭,對自己莫名倒下的事非常不解。

“我們的傷口被尸解草寄生了,就是之前白色的花……”

“我要是早點想起來就好了。”蘇竹低著頭,心裡的確有點內疚。

要是早些記起來,他們有了防備,解雨辰也不會又遭一回罪。

“些許小事不必放在心上。”解雨辰不甚在意,“要不是你,我早就死了,是你救了我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