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件上徐徐展開一冊玉質書簡,青白玉片泛著溫潤光澤。

“這是十五年前,在本市東郊出土的玉冊。”教授鏡片後的眸光透出幾分神秘,“學界至今未能破譯其所屬朝代,時至今日,也只推斷是來自某個未知文明。”

隨著教授再一次摁下滑鼠,一行陌生且怪異的文字,展現在學生們面前。

“這些異形文字與已知的任何文字型系都無傳承關系。你們不妨猜猜,這句話是為何意。”

聞言,前排學生抬眼相望,後排的伸長脖頸。

此起彼伏的私語在教室裡漾開,卻無人有思路。

直到,一道清亮的聲音驟然響起:

“願此去平安順遂,萬事皆得所願。”

空氣彷彿凝滯了一瞬。

教授手中的鐳射筆突然墜地,激動的聲音響徹教室:“完全正確!”

他快步走到岑奕課桌前,“這些文字從未公開破譯過,你從何處習得?”

岑奕垂眸靜立。

片刻後,她看向教授:“如果我說,這些文字在我眼中,會自動轉譯成現代漢語,您信嗎?”

教授哼哼一聲,“你編也編個科學點的理由。”

岑奕配合地,選出了個科學的回答:“那大概是胎教吧。”

“……”

教授:“你們家的胎教,還挺有文學底蘊。”

岑奕微微一笑。

下課鈴適時響起。

岑奕將課本收進包中,眼神卻落向草稿紙上的字跡:

願此去平安順遂,萬事皆得所願。

分明是再尋常不過的祝福,可當目光掠過這句話時,她的胸腔裡卻悄然漫開暖流,連指尖都泛起點點酥麻。

這感覺陌生又熨帖,就像是……

好心扶老太太過馬路,然後被反手送了一捆錢。

她喜歡這樣的感覺。

正出神間,文藝委員攥著報名錶風風火火沖了過來。

“二位!救命!”

岑奕和陸子茵:??

文藝委員將兩張表格拍在課桌上,“半個月後的新生晚會,每個班都要出兩個節目,咱們班到現在還沒人報名。能不能請你們各出一個節目?”

陸子茵:“為什麼找我們?”

“開學才兩周,大家不好意思上臺表演。只有你們看起來不會害羞。”

“……”

是在說她們臉皮厚嘛?

沉默半晌,陸子茵最終敗在文藝委員的哭訴中,拿過一張報名錶。

岑奕則不確定地問道:“報名的人要篩選嗎?”

“報名的人多得篩選,但我們班沒節目,你們會直接保送最終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