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欽挑了挑眉,沒揭穿她轉移話題。

二人一同去往周夫人的院子。

來到周夫人的臥房,岑奕剛要敲門,就聽一門之隔的屋內,平地三聲吼:

“吼吼吼!”

尉遲欽:“看來沒事。”

岑奕卻神情凝重,“怎麼會沒事兒?周夫人平日裡是‘吼吼吼’,今日卻是‘吼、吼、吼’。”

尉遲欽:……有區別?

不過——

尉遲欽哼笑:“學得還挺像。”

岑奕:……

這是重點嗎?

岑奕給他分析:“前者連貫而輕快,後者間斷且沉重。今天的聲音不對。”

岑奕說罷,再次準備敲門。

這時,門扉忽然“吱呀”一聲開啟。

周夫人扶著門框,臉頰凹陷,眼下烏青,整個身子隨風搖擺。

岑奕:“……你這是枯竭了?”

周夫人哭喪著臉,“是我的腦袋枯竭了。”

她請岑奕和尉遲欽進屋。

岑奕剛踏進門,就見原本整潔的臥房,到處鋪滿被撕爛的紙。

周夫人攥著散亂鬢發,“我昨夜連寫十三稿,字字皆是俗套,怎麼寫都不對味。”

她看向岑奕,神色哀慼,“是不是我的想象不夠豐富?”

岑奕真情實意:“已經足夠豐富了。”

再豐富一點,他們大概就要被這個世界和諧了。

周夫人陷入瓶頸,不可自拔。

她遙望銅鏡,“好希望有另外一個我,能幫我梳理思緒。”

聽得此言,岑奕眼珠子一轉。

“我知道有個人或許能幫到你。”

周夫人像是被滋潤,重煥些精神,“真的嘛?”

岑奕點點頭,讓周夫人喚來一個僕從。

她對僕從低聲囑咐了幾句。

僕從將她的吩咐牢記在心,隨後領命下去。

周夫人:“不知你要找的是什麼人?”

岑奕高深莫測:“跟你很像的人。”

一個腦迴路和她一致的人。

周府下人辦事效率極高。

當天晚上,就將歸玉長老請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