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揉了揉痠痛的眼睛,語氣冰冷:“這是我和遙兒的事,和其他人無關。”

岑奕明白了,這是眼戰沒拼過,轉火舌戰了。

這狗男主……

是生怕她贏不了啊。

她對上蕭瑾譴責的視線,故作詫異:“原來這場決鬥還有遙師姐的事?那怎麼沒人來問遙師姐,她願不願意被當成賭注?”

此話一出,人群瞬間安靜下來。

的確,他們都沒有考慮過,可能會被“相讓”的遙師姐是怎樣的心情。

蕭瑾抿唇,嘴硬道:“我瞭解遙兒。遙兒她心軟,自是不忍心我們為她爭鬥。”

“蕭道友既這麼會瞭解人,我看你別修道了。”岑奕笑著建議,“直接從這山頂跳下去,重新投胎做條蛔蟲得了。”

蕭瑾:“你……”

岑奕完全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問題三連:

“你知道遙師姐最喜赤紅色嗎?”

“你知道她喜歡下雪的冬日嗎?”

“你知道她比起家雀更喜歡遨遊四方的鷹隼嗎?”

“你都不知道吧。”岑奕言語間滿是不屑,“那麼看來,你連做蛔蟲都不配呢。”

岑奕的話一句接著一句,像珠子似的連貫吐出,直接把蕭瑾砸懵。

秦遙也有些發怔。

她從未對人提過這些。

岑奕趁蕭瑾愣神,轉頭對秦遙道:“師姐,我和你打個賭。蕭道友待會兒會叫我娘,他沒叫便算我輸,讓他跪下給你磕頭,並大喊三聲‘母親大人’。”

蕭瑾聽著岑奕胡言亂語,面上似覆寒霜,臉色異常難看。

他捏緊拳頭,沉聲道:“你憑什麼以我作賭?”

岑奕譏笑反問:“那你憑什麼以遙師姐作賭?”

一句話,成功讓蕭瑾啞口無言。

這世上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除非你把對方的尊嚴也踩到腳下。

蕭瑾被岑奕懟得面上無光,偏偏還說不過。

自出生以來,這是他為數不多感到挫敗的時候。

感受到周圍來自羅陽宗弟子質疑的目光,他終於忍不下去,丟下一句“不可理喻”便拂袖而去。

他走時並未看秦遙。

他相信,秦遙會像從前那樣主動追來,撫平他的不快。

然而走了十多步,他遲遲沒聽見那聲熟悉的“阿瑾”。

他疑惑地回頭,卻見秦遙正凝望著那斥責他的女修。

目光熱切得,彷彿在看向生命中唯一的一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