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幼儀雖然不是出生於頂級權貴之家,但畢竟家裡也是當朝官員之列。

所以對於官場規矩,頗為了解。

除非是立下了非常大的功勞,不然的話,絕對不可能一下子從四品提到一品。

這種事情,哪怕從北漢開國以來往後數,加起來也絕不可能超過一手之數。

“而且幷州的情況糜爛至此,朝廷邸報上面也登了不少,大家都知道。”

“而夫君在幷州立下大功,恐怕……恐怕會很危險。”

楚幼儀忍不住面露擔憂,心中在暗自祈禱,千萬不要讓夫君出現什麼閃失啊。

不然的話,這什麼誥命夫人,又怎麼可能比得上夫君的安危呢?

哪怕是比夫君的一個腳趾頭都比不上。

“悔教夫婿覓封侯!”

楚幼儀心中擔憂之餘,又出現了些許的酸澀,夫君這一切都是為了家裡面啊!

如果不是自己當初勸他考科舉,也不至於,現在到那麼危險的幷州去。

想到沈無名先前跟他寫的詩,其中就有這麼一句悔教夫君覓封侯。

突然覺得,這就是自己內心現在的寫照。

人和人之間是不可能完全設身處地的,除非這個人真的和你處在同一個位置。

曹茱萸和楚幼儀就是這樣。

兩人都想到了這背後的事情,而曹茱萸甚至還要想的更多一點。

會不會是有人假傳聖旨,然後故意讓沈無名露出什麼破綻?

雖然聖旨上面有著傳國玉璽的龍運,可說到底,這個世界的強者太多了。

各種神通層出不窮。

誰又知道,這背後到底會不會有什麼陰謀呢?

想到此處,曹茱萸腳下的步伐都快了一些,匆匆忙忙,向著工部趕了過去。

她的身份乃是虞部郎中,僅次於尚書和兩位侍郎,算是衙門裡面的高層。

很快就直達尚書的公房,也不敲門,直接咋呼呼地推門而入,入目處正是一個老者。

老者神貌清矍,正在寫著什麼,聽到開門聲,才抬頭露出一張帶著三縷長鬚的瘦長面頰。

“怎麼了?曹郎中!”

工部尚書忍不住挑了挑眉,滿是疑惑,畢竟曹茱萸出身大家,平日裡可不會這麼沒有規矩。

如此而來,定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