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傾城等人離開御書房之後,早已等候在外的太學主和韓昌黎走了進去。

“陛下!”

兩人對著上方的年輕女帝恭敬一禮,嘉佑帝指了指面前的椅子。

“坐下說。”

兩人坐下後,嘉佑帝指了指桌上那一份葉傾城剛才放著的供詞。

“永定河上的事情,你們肯定也都知道了,有什麼想法說說吧。”

太學主呵呵一笑,拿起供詞看完之後,搖了搖頭,“有些人太心急了。”

“是啊。”

韓昌黎接過看完,也同樣感慨一句。

“無論是守舊還是變法,都不在下邊人,而是取決於陛下一人而已!”

“變也可,不變也可,但這變與不變之間,輪不到他們來做主。”

“話是這麼說。”嘉佑帝嗤笑一聲,“可什麼時候,他們聽朕的了?”

太學主和韓昌黎都默默不言,女帝這句話可有點誅心了。

可事實也是如此。

四大門閥,七大聖宗,本身都是有著八境強者坐鎮的大勢力。

就算是皇帝,也不敢擅動。

“天師道不是來了嗎?看他們的樣子,似乎是想要向朝廷靠攏。”

“若是籠絡一番,就算不能為朝廷驅使,也起碼可以讓他們保持中立。”

太學主斟酌道。

“呵呵……這件事,慢慢談吧。”

嘉佑帝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然後指了指韓昌黎手上的供詞。

“看到那個叫沈無名的傢伙了嗎?挺有意思的,好像是你們儒家的吧?”

“對。”

韓昌黎點點頭,“這一屆的定州解元,中山第一才子,不過並不只是修儒家。”

“先前的水泥製造之術、牡蠣建橋之術還有粉塵爆炸原理,都是他弄出來的。”

他沒有提浮力驗金,畢竟那東西對諸侯有益,女帝卻未必喜歡。

“他很不錯。”嘉佑帝如實評價了一句。

“不說才華,光是有這麼多東西卻不私藏,就夠這滿朝大臣學一輩子了。”

太學主和韓昌黎對此也都是連連點頭,不愧是能登上文廟第五樓的純粹君子。

這一點,就很儒家!

是不是修行的浩然正氣,其實未必有那麼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