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陳伯安,聽到崔寬的話,更是覺得尖利如刀,分明就是在點他。

上次身為中山郡榜首,結果連殿試的門都沒踏進去,可有不少人在背後非議。

這會兒崔寬之言,分明就是往他的心上扎刀子。

“崔寬,你他媽的……”

陳伯安勃然大怒,上前幾步似乎想要動手,卻突然聽到一道開門聲。

“你們在幹什麼?”

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陳伯安連忙停下動作,轉身鞠躬一禮。

而其他所有人,也都是整齊劃一鞠躬行禮。

“見過院長!”

沈無名也抬頭望去,發現一個身材枯瘦的老者站在門口。

老者形容枯槁,目光卻如同鷹隼一般鋒利,掃過眾人一圈,無人敢與他對視。

“我問你們在幹什麼?”老者聲音淡淡,重複了一遍。

陳伯安和崔寬連忙上前解釋,雙方各執一詞,互相指責。

“院長,您定下的規矩,就是每天為書院的舉人點評一個時辰。”

“崔寬跟這外人相識,想要耽誤大家的時間,我怎麼能允許呢?”

陳伯安站在道德制高點上,一來就是狀告崔寬。

“放你媽的屁。”

崔寬冷哼一聲,“我只是說跟院長請示一番,又沒有代院長做決定。”

“成與不成,都是院長一句話的事情,輪得到你在這裡嚶嚶狂吠?”

盧子昂聽到有外人,也忍不住面帶不愉之色。

他的時間何其珍貴?

中山書院學子是他的門生,點評一番自無不可,但外人,他可懶得浪費時間。

見盧子昂的臉色變化,陳伯安也知道自己贏了,面帶喜色,連忙添油加醋。

“院長明鑑,若是人人都像他這般,那我書院乾脆就不要門檻了。”

“誰都可以進,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來叨擾院長修行,那……”

他話未說完,崔寬又打斷了他,“是誰都可以進嗎?沈憔悴是阿貓阿狗嗎?”

“你要是能隨便給我抓一個人,都是定州解元,都是沈憔悴。”

“我今天在這裡跪下給你磕三個響頭,以後見著你繞路走行不行?”

聽到解元這兩個字,陳伯安柔軟的玻璃心又受到了刺激,臉色陰沉了下來。

“解元又怎麼了?解元就可以高人一等嗎?他沈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