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不要那麼難聽。”許知心辯解道:“我只是出國旅個遊。”

這番話,簡直就是火上澆油,蘇蘊心頭那股火氣燒得更旺了幾分,眉頭緊緊蹙著,馬上就要剋制不住。

雙方沉默了幾秒,一道甜美的女音打斷了暴風雨前夕的寧靜,就聽女子朝許知心喊道:“親愛的,我辦好了登記手續,我們該走了。”

許知心臉色一僵。

好一個親愛的。蘇蘊心中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薅起許知心的衣領往外面拖。

許知心驚恐地大喊救命。

服務人員聞訊趕來,想要制止蘇蘊尋的行為,迎上蘇蘊一記冰冷的眼刀。往日那張明豔又不失溫和的臉此時布滿怒火,說著近乎威脅的語言,“讓開,否則後果自負。”

一時間,服務人員不敢在上前,甚至為幾人讓出一條路來。

許知心將希望寄託在女友身上,眾目睽睽之下大喊:“尋真,救我。”

蘇蘊冷哼,“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何況你們露水夫妻,他能救你?別做夢了。”

許知心被蘇蘊拖著走,背對著蘇蘊,他能清晰看到女友的一舉一動,尋真放棄了救他,自己跑了。

許知心精神崩潰,破口大罵:“尋真你個賤人,平日裡花著老子的錢吃喝玩樂,甜言蜜語哄老子開心,說什麼一生一世只愛我一人,願為我赴湯蹈火,現在我有難,你丟下我自己跑了,白眼狼,沒良心。”

蘇蘊把人拖到橋邊,掐著許知心的脖子,問道:“我媽怎麼死的?她生命體徵平穩,醫生說她還有醒來的機會,怎會突然死亡?是不是你拔了她的氧氣?”

脖子被人死死掐住,斷絕了氧氣供給,許知心臉色憋得通紅,血管外凸。他驚恐地望著眼前的蘇蘊,拼勁全力嘶吼:“我沒有。”

氧氣是他斷的又怎樣?屍體已經火化,毀屍滅跡了,只要他不承認,蘇蘊拿他有什麼辦法?還敢真的殺了他嗎?

包養女人這件事可以承認,外人說起來不過是道德問題,殺人這種事絕不能承認,承認了要把牢底坐穿。

蘇蘊手上加重了力道,眼睛布滿猩紅的血絲。

顧乘風喚出斬仙劍,塞到蘇蘊手中,“想殺便殺,何須與他浪費口舌。”

看到憑空出現在顧乘風手中的武器,許知心意識到不對,眼中充滿驚懼。

這男人,到底是人是鬼?

顧乘風來到蘇蘊身後,握起她執劍的手,在他耳邊說:“別怕,不管你是好人還是壞人,我都會陪你走完人生最後的旅程。”

此時的蘇蘊不懂這番話的含義,很久很久以後她才知道,顧乘風說的“陪你走完人生最後的旅程”是什麼意思。

蘇蘊松開許知心的脖頸,兩人執劍,劍刃刺穿許知心的心髒,鮮血順著傷口溢位,浸透了周圍的布料。

許知心不可置信地看著兩人,“早知如此,在你還小的時候,就應該把你弄死。”

“可惜,你沒有機會了。”蘇蘊抽回斬仙,一腳將許知心下橋。

下一瞬,她與顧乘風被疾馳而來的跑車撞飛。

蘇蘊身體騰空而起,周圍的景物極速劃過她的眼眸,身體重重摔在滾燙的瀝青路面,蘇蘊受到重創,噗出一口鮮血。

疼痛似乎來的很遲,直到現在還沒有降臨,但她清楚的知道,這種撞擊力度,以她近乎凡人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了,生存的機率極低。

視線開始變得模糊,失去意識的前一秒,她看到妹妹蘇穩開啟車門,半截身子探出車外,失去親人的悲傷凝聚在姣好的面龐,婆娑淚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恨意。

蘇蘊也恨,好恨好恨。

恨自己當年太小,沒能阻止許知心的計謀,眼睜睜看著他登堂入室,逼死父親,害得母親車禍成為植物人,最終在他手裡殞命,現在落得個姐妹相殘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