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答了十道題中的八道,而且不確定這八道是否正確,但只能這樣了。

他得抽出幾天時間自學結界術,因為講習一天比一天難懂。

唯一和他一樣在教室裡待這麼久的弟子是慕容雪,她只比他晚幾息交卷,然後跟著他出了教室。

當然,他們留在教室的原因大不相同。

他留下是為了多撈幾分。

她留下是因為她是個完美主義者,想再三檢查以確保沒有遺漏。

“林昭然,等等!”

林昭然放慢腳步,讓慕容雪追上他。

這姑娘有時很煩人,但總體上是個好人,他不想因為考試不順就對她發火。

“你覺得考得怎麼樣?”她問。

“很差。”他回答,覺得沒必要撒謊。

“我也是。”

林昭然翻了個白眼。

他和她對“很差”的定義大不相同。

“寧璐只用了一個小時就答完了。”沉默片刻後,慕容雪說,“我打賭她又會得滿分。”

“慕容......”林昭然嘆了口氣。

“我知道大家都覺得我嫉妒,但這不正常!”

慕容雪壓低聲音激動地說,“我很聰明,一直在學習,但還是跟不上。我們過去兩年都和寧璐同班,她從來沒這麼厲害過。現在......現在她每門課都比我強!”

“有點像張明遠。”林昭然說。

“完全像張明遠!”她贊同道,

“他們甚至一起玩,他們倆和一個我不認識的姑娘,表現得像......像在他們自己的小世界裡。”

“或者像一對情侶。”林昭然說,然後皺眉,“三個人的感情關係叫什麼?”

慕容雪嗤之以鼻。“隨便吧。重點是這三個人整天無所事事,惹惱教習,卻總能得滿分。他們甚至拒絕了轉到甲等班的機會,你能相信嗎?”

“你太在意這事了。”林昭然提醒道。

“你不好奇他們怎麼做到的嗎?”慕容雪問。

“當然好奇。”林昭然嗤之以鼻,“很難不好奇。但我能怎麼辦?而且張明遠從沒對我做過什麼。我不想因為他突然發現自己是個天才就給他找麻煩。”

林昭然感覺到白明澤突然加入他們,從拐角處冒出來和他們並肩而行。

有時他懷疑這胖小子是不是能聞到八卦的味道。

“我懂你的意思。”白明澤說,“我一直以為張明遠什麼都不行。你知道的,就像我一樣?”

“哈。他不可能在一個暑假內變得這麼厲害。”林昭然說,“我猜他一直都在裝傻。”

“夥計,那太蠢了。”白明澤說,“如果我有那麼厲害,我一定會讓所有人都知道。”

“我不認為他能連續兩年裝傻。”慕容雪不滿地說,“他至少偶爾會露餡。”

“那還能是什麼原因?”林昭然問。

他確信學院檢查過張明遠,確保他不是變形冒充者或被古代術士的魂魄附身。

“也許他提前知道答案。”她建議道。

“除非他是預言師。”白明澤說,“上週二你早退時,楚丹秋給了他一個口試,他像吞了教科書一樣對答如流。”

談話隨著三人進入丹房而平息。

這裡更像一個大型丹房而非普通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