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便是之前和楊天三人一起去那河邊捕魚的那些人。

“楊天,這次……真是多虧了你了。”

“謝謝你救了我們!”

“是啊,如果不是你,我們恐怕都得……”

楊天淡然一笑,接受了他們的謝意。

當然,也有人很好奇,楊天到底是怎麼從那麼兇猛的洪水裡脫身的——不過都被楊天以僥幸運氣好之類的託辭給敷衍掉了。

夜深,差不多該睡覺了。

大家各自回了各自的帳篷。

楊天剛準備回帳篷休息呢,卻見遠處一道纖細的身影正孤零零地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看著被淡淡陰雲籠罩著的月亮,不知在想些什麼。

有些黯淡卻依舊皎潔的月光在她的身上勾勒出一條纖細美麗的曲線,很漂亮。

楊天想了想,走了過去,站在了她的身旁。

“丁大小姐,這才剛剛劫後餘生呢,就算不想著如何報答你的救命恩人,也不用這麼寂寞憂傷吧?”楊天翹著嘴角道。

丁鈴轉過頭,看了楊天一眼,沉默了數秒,道:“我欠你一條命。但這條命對於我來說什麼也不是。所以我不欠你什麼。”

楊天微微眯眼,看著眼神黯淡的丁鈴,道:“你可是堂堂丁家大小姐,你的命,可沒你說的那麼不值錢。”

“你懂什麼?”不知為何,丁鈴一聽到這話,忽然生氣了。

她似乎是想起了過去的某些事情,臉上一下子多了許多怨憤與悲傷。

正要發火呢,忽然……

“嘶……”她倒吸了一口涼氣,臉上忽然多了幾分痛楚,眉頭緊皺,身體也微微顫抖起來。

這便是她的病。

隻要她情緒稍微激烈一點,渾身便會痛楚難忍。

這病已經纏了她十八年,讓她無法開心,無法歡笑,將她逼成了一個沒有不敢有情緒的木偶。

而就在這時。

她的手忽然被握住了。

被一隻略微粗糙寬厚的溫暖的手握住了。

一股奇異的暖意順著被握著的手傳了過來,傳入她冰涼的身體,如同化雪春風一般將她身上的痛楚驅散。

“我懂如何治你的病。”楊天微笑說道。

丁鈴愣住了。

甚至都忘記了掙開楊天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