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陳敘一定要把握住今天的開門紅,爭取讓自己原始積累的速度更快、更猛!

臥槽啊——

但是真的太痛,太難受了。

陳敘表情控制不住的微微扭曲,他幾乎將全部精力都用來壓制痛苦,也就沒注意到街邊有個灰衣小帽的少年人,正一邊撇嘴一邊探頭往自己這邊打量。

片刻後,小廝打扮的少年鑽出人群,奔入街邊一座茶館的二樓。

那窗邊坐著的,正是一個身穿湖綢衣袍的年輕書生。

小廝臉上帶著嬉笑,湊上去悄聲彙報說:“公子,那傢伙大約是瘋了,居然向臭烘烘的賤民鬻賣他做的那什麼雞蛋餅,賤民誇一句好吃,他樂的跟個傻子似的……”

“閉嘴!”

小廝一愣,轉瞬卻對上一張鐵青的臉。

“那是你家公子我的同窗好友,你卻如此輕辱,你是瞧不起他?還是瞧不起你家公子我!”

林齊憤而起身,拂袖便走。

陳敘最後帶著足足183點的贊數與煙火值,滿載而歸。

到後來,其實有一部分贊數是路邊行人給的,還有一部分贊數來則自街後面的攤販。

這些人甚至不見得個個都吃到了陳敘的雞蛋餅,有些就嚐了個味兒,還有些僅僅只是旁觀而已。

但不論是出於從眾心理,還是出於好奇,哪怕只是聞味的也會忍不住說上一兩句:“是挺香,真稀奇,嘿,這書生怕不是瘋了吧……”

沒錯,有人一邊稱讚雞蛋餅香,一邊也會暗中嚼舌,非議陳敘。

陳敘也並沒有在所有人身上都拿到上限的五個贊,同樣,雞蛋餅分出去了,也有些攤販明明吃了卻假裝沒吃,或者是犟嘴說一句不好吃。

總之,就是捨不得拿出自己攤子上的東西來交換給陳敘。

人多忙亂,陳敘也沒計較這些小節。

他一來就提出要用食物換食材,本意其實不是小氣,也不是非要藉此賺取利潤。只是不想讓人先入為主,覺得他的東西就應該無償贈送給大家罷了。

無償這個口子開不得,一旦開了,不但容易被人看輕,也更容易叫人滋生惡念。

其中還有一個小插曲,陳敘路過了賣羊的攤位,見那賣羊的小販刷一下從旁人手裡揪過一小塊雞蛋餅,然後塞嘴裡一嘗,卻是呸一聲:“呵,忒難吃!”

旁邊攤販鄙夷看他:“明明好吃,黑老六啊黑老六,你怕不是故意說難吃,就是捨不得饒些羊肉給咱們陳相公吧?”

黑老六呵呵笑:“一塊破餅子還想換我羊肉,你大方,你怎麼不把你攤子都給人家?”

隔壁攤販是個賣豬肉的,卻是當場就大大方方送給陳敘一塊帶肉的豬骨頭,並將胸脯拍得邦邦響:“好叫陳相公知曉,咱們南市街上討生活的可不都是小人,只有這個黑老六小氣哩!

你下回有了好吃食還來與某家換,某家江湖人稱趙一兩,從不缺斤少兩。可不像某些黑心肝的……”

趙一兩直指黑老六,黑老六也不甘示弱。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倒將陳敘撂在身後,自己噼裡啪啦吵起來了。

陳敘從肉攤邊走過,只覺得黑老六的羊肉比趙一兩的豬肉還要腥臊無數倍。

一隻白羊頭顱被倒吊在黑亮的鐵鉤上,一股滲人的血氣撲面而來,隱約夾雜著一種說不出的腐臭與噁心感。

說來也是奇怪,陳敘僅僅只是看了這顆羊頭一眼,這羊頭的模樣便好似是烙印一般刻進了他的心中。

那血紅的眼眶,暴突的瞳孔,還有眼角好似是淚痕一般的乾涸物……處處細節清晰無比。

就連飛舞在羊眼旁的蠅群,都好像是飛進了陳敘心裡般,忘也忘不掉。

嗡嗡嗡嗡——

腐爛的聲音如影隨形。

一隻羊頭,到底有什麼好想的?

陳敘回到家中,強自揮去心頭的不適感,喚出食鼎天書。

他要趕緊看看,解鎖精元關和神魄關以後,食鼎天書會有什麼新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