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二嬸趙氏她倒是見到了幾回,從神色看,趙氏像個沒事人,看到她還是會招呼,還問過幾句她的親事。

喬蓁蓁知道她二嬸不如表面這般好像只看重些蠅頭小利,趙氏未必沒有更深的心思,只是大房的幾個院子早就被她娘清理過了,她的手想伸也伸不過來。

不過也不知為什麼,喬蓁蓁總覺得二房不會一直如現在這般安分的。

她還記得早前做的那個夢呢。

喬霏霏在將來有一門她很滿意的親事,至於是誰,便不得而知。

喬蓁蓁這日回來後,晚上躺在床上時還回憶了一番那個夢境。

夢裡的時間是跳躍的,喬霏霏和趙氏說起親事是在一個冬天,因為她在夢裡看到了喬霏霏捧著手爐。

想到這,喬蓁蓁突然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是冬季。

若那個夢裡發生的事情也是在冬季,那隻可能是下個冬天。

跟喬家出事的時間差不多重合了,但肯定是在喬家出事之前。

畢竟若是喬家都遭難了,喬霏霏還哪有親說。

喬蓁蓁揪著錦被,片刻後,轉身開啟了枕頭下的暗格,將自己記錄的那幾張紙又拿了出來,標記上了關於喬霏霏的夢。

她記得在靈心寺的那個夢裡,最後喬家大房和二房所有人都無一倖免,包括趙氏和喬霏霏,也死在了那場火海裡。

可是即便是到了最後,夢裡喬霏霏也沒有說親的啊。

這不就與早前做的那個夢有矛盾了嗎?

喬蓁蓁靠坐在床上想了想,若兩個夢都一定會發生的話,便只能說明喬霏霏和趙氏私下說了議親之事,但卻沒跟喬家任何人說。

為什麼要偷偷摸摸的?是有何見不得人?

喬蓁蓁眯著眼睛沉吟片刻,不管是為什麼,都可以想見,這門親定不會是什麼好事,不然夢裡她們二人那般滿意,按理說早該弄的全府皆知了,更別說喬霏霏還想著與她攀比呢。

她覺得夢裡這親事多少有些問題。

喬蓁蓁在紙上重新寫下這條線索,半晌,終於把東西重新放回去,躺下了。

夏末初秋的夜晚最是舒適,連風都是清爽溫柔的。

夜已深,喬蓁蓁裹著被子翻了個身,原以為自己會在這樣舒適的夜晚睡個好覺,誰知卻久違的做了夢。

這個夢境依然冗雜不堪,畫麵灰暗,好像是她大哥剛剛入獄的那段時日。

喬蓁蓁在夢裡看到大哥被都察院的人帶走,她爹臉色沉的能滴出水來。

而在大哥被帶走沒兩日,一天夜裡,她爹秘密去了恆王府。

恆王?

這其中竟還有恆王的事?

喬蓁蓁睜開眼時,腦海裡模模糊糊停留的便是這個問題。

她記得恆王,那日在衛府與衛芸說到幾位皇子對儲位的爭奪時,衛芸言語間便道出,宮中幾位皇子裡,只怕睿王與恆王就是這個位置最大的爭奪者。

但是恆王在金梁城遠比睿王要低調太多。

喬蓁蓁甚至沒有見過他。

昨夜的夢太昏暗了,似是總在夜間,她能看到她爹連著兩個夜晚都去了恆王府,但出來時神色並未見有多輕松。

她爹是去找恆王幫忙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