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斤當歸四兩銀子,三兩黃蓮三兩六錢。

合計七六錢。

雖然賣抗敏藥才是她的主要目的,可一下進賬了大幾兩銀子,徐圓還是好開心。

接過銀錢徐圓從懷裡實則空間裡拿出她揉好的花茶遞給他,“這個花茶我算作添頭送給你了,如今楊花漫漫攪天飛,有人因此面板瘙癢,有人因此犯鼻鼽。”

“這花茶便是專治此症狀的。”

葉榆接過手,了無興趣的看了一眼,態度敷衍道,“謝了。”

話落將六罐花茶隨意的甩在櫃檯上。

徐圓瞧見不語,只是勾唇走了出去。

見人一走,懷生立馬探著腦袋過來,“東家,你為啥要按照那小村姑的價格來收那藥呀?”

葉榆白了他一眼,將背上的藥箱也放到櫃檯上,“還能為啥,我能讓那藥流到同心堂手裡?!”

懷生想起與同心堂的淵源明白了。

讓同心堂買到東家想收的藥,這比殺了他還痛苦。

自老東家走後,同心堂的掌櫃便使壞挖了鋪子裡的大夫,又到處傳言老東家是被少東家治死的,本是荒繆離譜的說法,結果愣是有那麼多人信,將生意攪成了只靠著以前老掌櫃的生前的摯友前來支援。

但日子久了,那些人來的也少了。

畢竟東家的醫術真是半吊子,加上人又都是惜命的,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呀。

葉榆深吸了一口氣。

他是不會承認,其實他有被徐圓那句你家是賣給窮人的打動。

他還小的時候,老頭子就同他說過,百草堂的百是百姓的百,他們開藥鋪不是為了掙黑錢,而是要讓那些窮苦百姓買的起藥,看的起病。

懷生瞧見被壓的死死的罐罐,蹙眉道,“東家,那小村姑給的花茶真有這麼好的效果嗎?”

“好個屁呀好!”

葉榆拿起手往懷生頭上拍去。

“真要有那麼好的效果那丫頭至於穿的像個乞丐一樣,這玩意不曉得她從哪兒弄來的呢,一會記得將這藥扔了,要是讓客人吃到就麻煩了。”

話才剛落,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就走了進來,“什麼麻煩了?”

“趙叔,您來啦!”葉榆轉過頭瞧見是大客戶趙員外上門了,立馬熱絡的同他打招呼,隨即當著趙員外的面呵責懷生,“沒眼裡見的東西,我叔來了,趕緊上茶呀!”

懷生習以為常的跑了進去。

趙員外剛落座,葉榆便問,“趙叔,今兒是來抓補藥的吧。”

懷生將茶碗放在趙員外桌前,有些同情的看了他一眼,這世上冤大頭本就不多,既願意當冤大頭又不計較的,懷生只見過趙員外一人。

趙員外同葉老爺本是相熟多年的好友,兩人明著雖是好友可卻暗暗相爭,兩人鬥了大半輩子,突然有一天葉老爺沒了,他心裡的鬥志也散了。

自葉榆他爹死後,趙員外就對各種補藥情有獨鍾,一方面是葉榆他爹的死提醒了他,人活在世上,最重要的還是自個的身體。

另一方面是,他瞧見葉老爺所謂的摯友,一個個都聽信讒言不敢再進這百草堂來,他便有了英雄主義。

當然,最重要的一個是他把買百草堂買藥,當作繼續他和葉老爺的鬥爭,他想告訴葉老爺,他的眼光不行,所謂好友不過是狗屁。

“對,給叔抓點補藥,另外再來一點治祛風散寒的藥,最近楊花漫天都是將我這鼻鼽又給弄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