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無法接受,打斷了殷靈毓:“怎麼…怎麼就活不久?承乾,你別亂說,御醫呢?來人去叫御醫!”

“陛下忘了,臣會醫術。”

倒也不是活不久,離歷史生卒年還差一段時間,但有點短,而且殷靈毓也覺得自己現在不太穩定的狀態,不適合做最高領導人。

想要拉下李世民,至少是在名義上拉下他,就不能不考慮後續影響,不能撒手不管天下百姓。

李世民疲憊的捂住臉,最終道:“稚奴。”

“你……多照顧好你大哥。”

他不得不面對現實。

他被自己的兒子丟棄了,他的感受,已經不在他會關心的範圍內了。

他故意把東西說給他聽,他知道他無法以武力逼自己退位,但他就是要自己退位。

因為他委屈到一定要將他視為珍貴的東西奪取再棄之若敝履,來告訴他,他不在乎他了。

就像他在承乾最需要自己的偏愛是將他丟棄,去愛李泰一樣。

於是嗓子裡酸澀的堵著一團棉花一樣,說不出話來。

群臣默然無語。

誰錯了呢?

誰沒錯呢?

走到如今的路上,似乎是必然的趨勢。

李世民沒搬家,李治當然也沒提。

雖然耶耶對大哥不夠好,可對他好啊,他不能把耶耶趕出去,他也沒那個能力,至少現在沒有。

李泰被抬回了自己的魏王府,醫治過程聽說不太順利,而且閉門不出,生怕殷靈毓再進去給他兩槍似的,一直上書請求自削封地和待遇。

李世民滿心荒謬的擺弄著面前的奏摺。

殷靈毓確實沒有給他任何限制,沒說看著他也沒說關著他,他想來批奏摺稚奴還會給他磨墨,除了現在皇帝的名頭是掛在稚奴身上而李泰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以外,似乎和從前並無分別。

到底是不在乎,還是不忍心?

承乾,你到底怎麼想?

世家蠢蠢欲動,但殷靈毓每次就坐在朝堂上,雖然未封,可明擺著在輔政,而且那日的武器聽說也要開始投入量產,他們打算再看看。

撞槍口上了可就不妙了。

而且李世民也真的完全不受限制,還能跟著站到早朝上,雖然坐不到那個位置上。

也有大臣私底下去問過,要不要撥亂反正。

李世民有氣無力的擺了擺手,他也累了,不願意再折騰了,他不年輕了,這些日子又備受打擊,稚奴聰慧,培養稚奴也好。

如果能和承乾坐下來好好說說話就更好了,可他現在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什麼也彌補不了,不是嗎?

殷靈毓回了東宮,並不知道李世民是如何糾結,今日桃花開了,她讓稱心將輪椅推到樹下,親手摺了一支,放在小狸花貓的墳前,還不忘偷渡幾片花瓣進系統空間給殷願,惹的殷願也想哭,最終選擇繼續傷害系統群聊裡的其他統。

春日到了。

草長鶯飛,桃紅柳綠。

李治捧著殷靈毓送過去的曲轅犁,和李世民與大臣們忙碌了起來。

因為李世民這種半配合的態度,李治倒是很快站穩了腳跟,只是還是經常往東宮跑,他剛學完肥料,對水泥簡直迫不及待。

便宜,好運輸,拿水一攪合再晾乾就相當牢固,不管是軍事還是民生,是治水還是修路,那可都太重要了!

李明達今日也跟了過來。

她對於前朝之事,因為並不在場,只能靠李治轉述,很是遺憾,向殷靈毓討要預定下來一支槍,這才又高興起來。

“大哥,兕子給阿願帶了新的小玩具,兕子去給阿願送過去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