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進進出出,徐州本地豪族的代表,陶謙的子孫妻妾,糜竺近日正打算和劉備議親,見著他的財神爺殷靈毓坐在外面,連忙吩咐了下人給上蜜水點心。

蜜水甜滋滋的,殷靈毓就著打發時間,劉備最終推辭不過,接下徐州。

陶謙涕泣連連,舉薦孫乾,糜竺為輔,堅持將徐州牌印全數授予了劉備,倒是比歷史上更早了幾個月,畢竟他如今明知道自己再如何也活不了太久,最後這幾個月只盼著能安生些。

糜竺因著從殷靈毓處拿了不少飲食方子,和劉備也是熟悉,什麼虛的也不說,默默就是清點家財,預備梭哈。

陳登則是有些不願,他代表豪族利益,拿的卻只是幕官位子,並不足他原本的預期,何況劉備愛民之名傳揚甚遠,他們不得不考慮如何與他相處,他的底線又在何處。

不管如何,至少劉備一行人回去預備收拾東西了。

曹操此時還在鄄城,與呂布等人遙遙對峙,得知陶謙病重辭官,劉備已領徐州牧,頓時氣的七竅生煙,一劍砍翻了桌案。

“我仇未報,汝不費半箭之功,坐得徐州!吾必先殺劉備,再誅陶謙,以雪先君之怨!”

戲志才跟著曹操來回奔波,身子已不大好,此刻正想勸阻,剛張開嘴,卻不想眼前一黑,竟是倒地不起了,曹操見狀,連忙上前將人扶起,大哭起來,連聲喊著,請了郎中來。

一番診治,得知戲志才得了傷寒,曹操急得團團轉,志才得他器重,全因才學過人,如今他正缺人之際,實在無法接受戲志才要在此刻撒手人寰。

郎中只言戲公子身體虛弱,不敢開虎狼藥,推諉之意明顯,曹操幾乎想砍了他,荀彧將人攔下:“主公,或可去信給劉使君。”

“那大耳賊能有何用!”

“殷珏。”

曹操悲憤氣怒神情一滯。

要他此時跟劉備那傢伙低頭?

轉頭一看燒的滿臉潮紅,呼吸都帶著氣喘的戲志才。

……低就低。

天殺的,好運的大耳賊!你等著!我必定挖你的人才!

彼時劉備已經入主徐州,接到曹操的信還以為是什麼宣戰書,謹慎的把郭嘉和孫乾等人統統叫過來,打算一起看完再商議。

拆開一看,紙卻甚至帶著留香,郭嘉瞧著一樂:“這倒是奉孝舊友的作派。”

劉備心下大為不解,開頭一句玄德公臺鑒,曹孟德這麼客氣,這是要幹什麼?

“兗豫戰亂流離,操瑣事纏身,聞公新牧徐州,撫民安境,此漢室之幸也,然千里修書,非為敘舊,實有切骨之痛,不得不言。”

唸完這一段,屋內一時靜的落針可聞,這謙辭,這祝賀,這是曹孟德?不是應該喊打喊殺的要屠城嗎?

互相對視一眼,皆是匆匆看下去。

“志才病篤,岐黃束手,彼隨操鞍馬幾載,籌謀無數,今高熱囈語,操心痛無比,聞公麾下殷先生,有懸壺之德,活人無算,若肯遣之一診沉痾,則你我可議之事頗多,望公慎之以慮,操絕不吝嗇。”

“非操有所誇,實天下瘡痍,不可再喪國士矣,公素以仁昭,豈忍見大才殞命,幼子失怙乎?若蒙垂憐,操處城門夜不閉,候君使至。”

眾人目光轉向殷靈毓,殷靈毓遲鈍的眨了眨眼,伸手點了點自己。

啊?他點名要的誰?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