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墨染回府後,率先按規矩去清心閣陪趙婉寧用膳。

趙婉寧不安地問:“王爺,這些日子,您為何沒回府?”

她很矛盾,她雖然想讓裴墨染厭棄雲清嫿,可又不希望他是為了雲清嫿慪氣這麼久。

裴墨染心中茫然,沉默片刻才道:“軍廨事務太多。”

“王爺,有的時候,我真懷念咱們在西北的日子,沒有這麼多爾虞我詐,只有我們二人……”趙婉寧回憶起往事,臉上的傲色都淡了不少。

“婉寧,你才是本王的髮妻,你是不同的。”裴墨染臉上的戾氣也褪去幾分,但他想到什麼,又沉下臉,“京城不比西北,絕不能踏錯一步,日後你要更加謹慎,不能再惹禍了。”

“知道了。”她敷衍地說。

裴墨染頓感心累,一看就知道趙婉寧在敷衍他,根本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可又有什麼辦法呢?

在邊關他們一起出生入死,她甚至為他擋過箭,他不能苛責太多。

……

玄音閣。

雲清嫿也收到了裴墨染回府的訊息。

“主子真是料事如神!王爺真的回來了,只可惜一回來就去找了趙婉寧。”飛霜惋惜道。

雲清嫿並不著急。

畢竟是裴墨染在戰場上的生死之交、救命恩人,哪有這麼容易剔除?

“醋了半個月,好不容易勸服自己原諒我,他肯定會來。”她的雙眼在燭火的映襯下炯炯有神。

當然,她並不認為裴墨染吃醋就是喜歡她。

這只是男人的佔有慾發作罷了。

飛霜問道:“可要打扮一番?”

雲清嫿搖頭,她換上綢白褻衣,將披散在腦後的青絲梳理得順滑服帖。“熄燈吧。”

“是。”婢女紛紛退下。

整個玄音閣的燭火層層暗下。

裴墨染才走到玄音閣外,便看見庭院的燈火規律地由裡及外層層熄滅。

這明顯是故意的!

他示意婢女噤聲,緩緩踏進門內。

裴墨染五官深邃,眉飛入鬢,或許是常年在沙場上染上了煞氣,不笑時總給人一種陰狠之感。

他一步步踏進殿中,靜默地看著房內的一切。

“主子,您這樣不好吧?王爺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飛霜糾結地勸道。

雲清嫿叉著腰,肉綿綿的腳丫踩在貴妃榻上,腳背白得晃眼。“哼!臭飛霜,我是你主子,他是你主子?”

“回門那天,他都沒問我,就帶上了王妃。這不是在打雲家的臉嗎?之後他還莫名其妙地發脾氣,兇我、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