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有三三兩兩食客走進來。

孟繁良離婚後也一直住在城南,進來的大部分人都是從前有交情的。

一箇中年男人進門就看見了他,隔著大廳,笑著跟他打招呼,“老孟,來吃飯啊。”

打斷了父女倆的對話。

孟繁良也笑,“是啊,夏夏工作忙,好久沒回來了,帶她出來吃點。”

孟夏扯出一個笑,配合著孟繁良的話向中年男人點了點頭。

男人向大廳深處走去,

“回答我的問題。”孟夏放在桌上的手緊攥成拳。

她很討厭這種被孟繁良用來展示父愛的感覺。

把握主動權的孟繁良明顯比剛見面從容很多,他翻開選單,溫和一笑,“夏夏,先吃飯吧?”

迫不得已,孟夏陪他吃完了一頓飯。

淮揚菜口味偏甜,孟夏一面吃一面喝水,菜沒吃多少,水已經喝了半飽。

一頓飯下肚,孟夏看向對面的孟繁良,“現在可以說了嗎?”

“夏夏,我是老了,不是糊塗了。女兒和女人,孰輕孰重還是分得清楚的。”孟繁良一杯水下肚,正色起來,“我會跟周純說,這房子留給你住,也會盡量勸她不要去鬧,但我不會告訴她這房子寫了誰的名字。”

“至於周純。”他說著停了下,露出老實人憨厚的笑容,眼睛不合時宜的冒著精光,“如果她夠聰明,就應該好好的跟我一起生活。”

眼前人分明是笑著,看起來卻格外猙獰。

他就這麼敞亮的把算計擺在桌上,也許周純還以為是天降餡餅,卻不知道一切都是明碼標價。

二十出頭的女孩子,怎麼算計的過年逾半百的老狐狸。

孟夏冷眼看著,心中平靜無瀾。

逼走妻子,拋棄母親,對女兒不管不問。

這就是孟繁良,冷血又無情,一個把利己主義貫徹到底的人。

從很久之前,她就已經知道了。

“我先走了。”話已經說的很明白,孟夏站起身,往店門方向走。

走了兩步又退回來,面無表情的看著孟繁良,“對了,你大概已經忘記了,當年常來的原因並不是我。”

“淮揚菜是我媽的家鄉菜,只有她愛吃。”

孟夏在軟體上叫了車子,在後位落座後,給蘇遇打了個電話。

把今天和孟繁良見面的場景說給她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