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樣了?你扎那麼多針?”

黑瞎子皺著眉,謝淮安怎麼瞧著都不像沒事的樣子。

謝淮硯面上雖然仍帶著幾分擔憂,但總歸沒那麼緊繃了。

少年目光落在緊閉著的房門上:“我哥大概晚上就會醒,你先前不知道,這是老毛病了。”

“族內醫師都為此找過別的辦法,但遍尋名醫不得,最後才勉強用這樣的法子壓制住,我有經驗,現在已經無礙了。”

黑瞎子倒是知曉謝淮硯一定不會害他哥,畢竟當年在張家的時候,誰要是提到了謝淮安,哪怕沾了丁點不好的語氣,這小孩立刻就能炸毛。

只是,他的臉色也實在好不起來,連謝淮硯都這麼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那謝淮安的病,到底是什麼情況?

“謝淮安的那個朋友,你知道多少?”

黑瞎子這突然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謝淮硯愣了一瞬,隨即想起他們好像都把自己的‘病’推到他那個所謂的朋友身上去了。

謝淮硯面不改色,張嘴就來:“我跟他不熟,或者說,謝家所有人,除了我哥,都跟他不熟,那人孤僻怪異的很。”

黑瞎子愣了下,全然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

“不過...倒是有件事可以確定。”

“什麼?”

“它人賤的沒邊兒。”少年語氣裡帶著些咬牙切齒,跟當年提起那人的態度一樣。

這兩人似乎一直很不對付,就好像謝淮安的那個朋友曾做過什麼很不好的事。

【不就踏馬的空調開的高了一點嗎?謝淮安,你至於嗎?!】系統剛欣賞完謝淮硯扎的針,飄出來就聽見這麼一句。

好傢伙,一會兒工夫沒看住,這就又罵上了。

黑瞎子的神情透著些許沉思,他除了謝小叔和謝淮硯,沒見過其他謝家人。

可看這兩位的態度,似乎謝家除了謝淮安,沒人覺得他那位朋友是個什麼好人。

謝淮安昏迷這麼多年,問及謝家人,從他們的表現來看,對方那個神秘的朋友應該是早就離開謝家了才對。

黑瞎子不是沒查過謝淮安那個朋友的蹤跡,但結果顯而易見,他什麼都沒查到。

齊八爺曾說過,那人是個卦術高手,他們當年在那個墓裡也找到過對方的蛛絲馬跡。

按理來說,這樣一個人,如果不是在避世的大家族內活動,只要出來,那就必定會引人注意,不可能半點蹤跡都沒有。

除非...除非這人為了隱藏自己的行蹤,寧願將自己一身的本領全藏起來,每隔幾年就換個地方生活,以此來隱藏自己跟別人的不同。

一個卦術高手,還是一個能讓謝淮安吃這麼大虧的卦術高手,心思必定重,想要做到這些其實並不難。

只是黑瞎子怎麼也想不通,對方又為什麼要這麼做?

在躲什麼人?又或者說...他身上有不想別人知道的什麼秘密?

謝淮安明明就不是那種會由著旁人耍他的人,這病是由他那個朋友一手造成,卻半分都不見他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