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紅神色難看,院子裡陳皮跪著,周圍氣氛冷凝。

丫頭嘆了口氣:“二爺...”

“夫人,不罰不長記性!我說過很多次了,做事不能憑意氣用事,你看看他現在的樣子,別人給他下套,他一點腦子都不長就往裡面鑽!”

丫頭開了個頭,二月紅就氣成這樣,心裡也知道是勸不住了。

陳皮這次倒是沒跟二月紅嗆聲,想來心裡也是知錯的。

“陳皮,你且看看,你做的這些事,有哪些是做之前仔細想過的?”

二月紅真是氣急,他以為丫頭中毒這件事會查到些什麼內應,卻萬萬沒想到是陳皮的無意之舉。

眼見跪著的青年不說話,他擺了擺手:“你出去吧,陳皮,我紅府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此話一出,不僅陳皮猛地抬頭,丫頭也是一愣。

她扯了扯二月紅的衣袖:“差不多得了,二爺,有些話不能隨便說。”

二月紅眼眶都有些泛紅:“這一次算了,下一次也算了,你差點死了!”

丫頭沉默一瞬,她知道陳皮是無意的,也知道這件事鬧的有多大,無論站在誰的角度,她輕飄飄一句算了都不可能當做無事發生。

陳皮膝行兩步:“師父!我真的知道錯了,您不要趕我走!”

雖說平日裡陳皮和二月紅師徒多有爭吵,可二月紅從不曾如此言重。

陳皮每每被罰,也是嘴上說著師父不理解他,可都是安分的受罰,並無真的不滿。

他心底其實是感激二月紅的,如果沒有師父,哪裡來的他的家?!

也正因此,陳皮聽見二月紅的話瞬間就慌了,他知道這是他的錯,可他沒有壞心的,他知道錯了,他真的知道錯了。

“此事不必再議。”

二月紅甩袖離開,丫頭站在原地瞧著他的背影,二爺今日怕真是氣急了。

“陳皮,你師父如今正在氣頭上,你聽話,這兩日先別來府上,過兩日氣消了再說這件事,他說的...你別放在心上,給師父道歉的態度好點,他說的只是氣話。”丫頭把陳皮扶起來,語氣有些無奈。

陳皮那麼大一個人了,臉上帶著的著急也是從前沒有的:“師孃,師孃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我當時只是覺得那隻簪子很好看,我不知道它有毒,師孃,對不起師孃...您再勸勸師父行嗎,我真的知道錯了....”

丫頭安慰了兩句,送走了陳皮,臉上的神色卻也盡是擔憂,只怕...這次二爺是不會那麼容易消氣了。

張啟山府上

張啟山有些神色不定,前些日子他安排人出去找謝淮安,回來的人都說沒訊息。

但如今十一倉的人報告過來說,有個人存了兩件貨物進去。

這本沒什麼奇怪的。

但偏偏存件人的名字特殊,謝淮安。

東西是在墨脫存的,這其中一件更是奇怪。

謝淮安竟將自己存了進去?

他瘋了吧?還一存就是七十年?

突然想起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少年說過的年齡。

【“五十七了。”】

可那分明就是一副十來歲的孩子模樣。

又記起齊八當時的態度,張啟山不由得更起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