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府裡亮著燈,陳皮一回去就察覺到了氣氛不對,腳步一轉就準備往回走。

不料還是被二月紅叫住。

“這麼晚了,又去哪裡鬼混了?”

二月紅坐在院子裡,身上的露水很重,似乎專門在這兒等著跟陳皮算賬。

陳皮眉心一跳,臉上有些不耐,早知道今天晚上不回來了,現在好了,還得挨罰,真不知道一天天的怎麼管那麼寬。

“心情不好,出去遛遛。”

二月紅冷笑一聲:“你倒是會遛,又遛到日本人那兒去了?”

他動腦子一想就知道陳皮發現不對後會去找日本人算賬,憑他那個腦子,估計又被騙的連褲衩子都不剩了吧?

見陳皮沒有反駁,二月紅臉上帶著怒氣,猛的一拍桌子:“我說了多少次!與日本人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你怎麼就聽不懂?!”

原本想說自己沒準備再和日本人合作的陳皮看見二月紅一副頭疼的樣子脾氣又上來了。

他又沒讓二月紅去跟他們合作!師孃是他的妻子,師孃的病怎麼他就半點不上心?!如今明明看見日本人有特效藥,卻還是拒絕!師父根本一點也不關心師孃!

“不勞您操心,日本人再怎麼樣,它們能給我想要的!師孃如今的身體怎麼樣,您不清楚嗎?!為什麼明明看見了希望,卻還是拒絕?”

看著陳皮死不悔改的樣子,二月紅被他氣的額角直突突,答應丫頭好好說話不發脾氣的事情也被他拋之腦後。

“陳皮!你真是半點都不懂事!那日本人也是你能合作的?你以為自己聰明不會上當,殊不知別人將你當做待宰的羔羊!你師孃的病不用你操心!給我滾回去自己挨罰!”

陳皮徹底怒了,不用他操心?也沒見師父有多著急師孃,還不用他操心?

他還欲跟二月紅爭吵,餘光瞥見師孃過來,這才勉強壓住怒氣,師孃慣會擔心,如今看見他們爭吵定然又要擔憂許久。

二月紅的怒氣也是一頓,臉上帶著一抹無奈,轉身走到丫頭身側:“這麼晚了,不是睡下了嗎?怎麼又出來了?”

丫頭任由他握住自己冰涼的手,語氣比他更無奈:“你們師徒二人吵的半個府都能聽見,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

“陳皮,你師父說的對,日本人這些年做的事情你都是清楚的啊,我不用你為了我的病去跟那樣的人合作。”

說來,陳皮這一點就炸的破脾氣是狗見了都嫌的,但在他師孃面前是半點脾氣都發不出來。

他可能聽不進去二月紅的話,但丫頭的話他都是真真切切用心聽了的。

聞言,也沒把跟二月紅賭氣的那一套使出來,只是安撫:“師孃,我本也沒打算再去和日本人合作,今天過去是算賬去了....”

二月紅怕他惹事,怒聲道:“算賬也不許!你就不該...”

“二爺,陳皮知道錯了,你也就彆氣了,況且....”丫頭連忙拽住二月紅,生怕這師徒倆又吵起來,說到況且,丫頭臉上帶著一抹愧疚和落寞:“況且,不都是為了我這麼個病體。”

見丫頭情緒不對,二月紅噤了聲,他知道丫頭心裡不好受。

陳皮卻跟個缺心眼似的,壓根沒看出來,聞言更是覺得二月紅沒事找他事,冷哼一聲,看見了沒,師孃都知道我是為了她,就你還覺得我天天惹事!

二月紅看見他那樣子只覺得心梗,到底當初為什麼收了這麼個糟心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