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鐵嘴朝他笑了笑:“這樣啊,其實我今天還有事來著....誒誒誒,你別抓我領子啊!誒,張副官?你勒到我脖子了...張...”

張副官看了眼坐在凳子上的瞎子,隨後一把將齊鐵嘴薅了出去。

昨天晚上火車站開來一輛鬼車,佛爺今天一早特地安排把八爺帶過去,結果這人算到自己今天沒好事發生,一早就躲了出去,害的他一頓好找。

黑眼鏡見院子裡的人都出去了,臉上掛著的笑漸漸收起來,目光緊緊鎖定那口棺材。

棺材裡的人動了?

齊八爺是算卦的,沒瞧準的事情八成不會亂說,再加上先前他額娘說的四十二年之約,如今算起來,確實有四十二年了...

黑瞎子靠近棺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片刻後他小心伸手探向棺材裡少年的脖子。

突然,一隻冰涼的手按住了瞎子的手腕。

“啊鬼啊”

黑眼鏡迅速甩掉手腕上的冰涼,動作利落的跳到一邊,扯開嗓子喊了一嘴。

他動作迅速的跳到棺材不遠處,看似懶散的站姿實則隱隱擺好防禦的架勢,等了片刻後發現沒什麼動靜,臉上原本那副吊兒郎當的表情收了個乾淨。

待走近一看,發現棺材裡的那人有些迷茫的伸手遮住自己的眼睛,似乎很不習慣這麼強的光。

黑瞎子思索片刻,摸了摸自己身上,掏了個東西朝他靠近:“嗨,哥們兒,墨鏡需要嗎?德國進口的。”

謝淮安的眼睛剛從漆黑的墓室轉而適應刺眼的太陽,一睜眼看見遞到他面前的墨鏡。

謝淮安:?

見他似乎反應過來了,黑瞎子的忌憚不減,只是面上笑嘻嘻的瞧他:“不需要啊?不需要算了...”

“謝謝。”

黑瞎子手裡一空,那人很是自來熟的把墨鏡接過。

這下輪到瞎子一頭問號了,他小心湊近那人:“那個....哥們方便問一句,你是人,還是鬼啊?”

謝淮安微微活動了一下手腕,身體的引數停留在他沉睡後的第七天,所以身上除了有些酸之外倒沒什麼特別的異樣:“應該是人。”

黑瞎子:應該?這可不興應該啊...

“你有吃的嗎?”他感覺他好久沒吃飯了,有一輩子那麼長,雖然空間裡並不需要吃飯,但他感覺挺彆扭的。

黑瞎子臉上帶著笑,看起來熱情極了:“飯啊,這個有,我請你,等著哈。”

謝淮安對上黑瞎子的目光,不,確切的說,是他的眼鏡,說不上來是什麼語氣:“你都長這麼大了啊。”

黑瞎子:...

這話從一個看著十五六歲,但其實一覺睡了四十年的‘小孩’嘴裡說出來,怎麼那麼彆扭呢。

等瞎子給他弄好飯,謝淮安吃上的時候,黑瞎子才問出自己的疑惑。

“你是誰?”

謝淮安拿筷子的手頓了頓:“四十多年,你沒想過去查查我是誰?”

黑瞎子沒被他糊弄過去:“查了,但你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沒人認識你,可我聽我額娘說,你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我查了很多,都找不到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