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不怕,儘管放馬過來。”

大皇子風一瑾是皇后所生,相貌堂堂,資質出眾,從小就教養在皇帝身邊。

聽說在六皇子出生前,大皇子一直是被當作太子來培養的,皇帝也有意將太子之位給他。

誰知半路竟殺出個宋妃來,天人仙姿不說,家世也顯赫,肚子還爭氣,一舉得男,封了貴妃,寵冠六宮,勾得皇帝的心都變了。

什麼好的都緊著他們娘倆送,無數次無底線地打皇后和嫡長子的臉。

即使宋貴妃什麼也沒做,在宮中收斂鋒芒,小心翼翼地度日,依舊樹敵無數。

回想起當年的風光歲月,風一堯只覺得夏汭城的炎熱也蓋不住遍體的冷寒。

“別人擠破頭想要的帝王恩寵,正是斷送我外祖一家性命的禍根。一朝天子一朝臣,所謂真心,不過是演給世人看罷了。誰當真,誰就輸了。”

懷顧君半垂下眼簾,當年懷府火光沖天的場景還歷歷在目,拳頭不由攥緊。

“是這個理兒,最是無情帝王家,可惜多少忠臣看不明白。那咱們呢,接下來該怎麼做?”

錢已經收繳了,瘟疫的控制也還在進行中,鄂州經過一番大清洗,背後的那條大蛇估計早已暴跳如雷了,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將錢雙手奉上,乖乖等待訊息。

懷顧君知曉他的想法,開口道:“單單坐等訊息,怕是不太妥,要不咱們趁這個時間段,把季家和羅家一起辦了。”

從聖上收到範子正的奏摺到派他們來此處,前前後後也耽擱了許久,又因為瘟疫和皇子“身體”的原因,盼望著主持公道的百姓們怕是等不及了,是時候該給他們一個交代。

風一堯懶洋洋地搖了搖手中的扇子,笑道:“不急,咱們先去見見那位一心為民的範大人吧,季家和羅家是他親自下大獄的,其中細節他最清楚。”

提起範子正,懷顧君的臉色就不大好。

板著臉道:“非要去見他作甚?要知曉事情的細緻過程,派人查一查不就清楚了?”

風一堯眯笑著,手中的扇子扇了又扇。

“哎呀,好端端的,怎麼有股殺氣?”

懷顧君目光陰沉,一把奪了他手中的扇子。

“你明知我不待見他,偏故意要往他跟前湊,若不是兄弟,我早揍你了!”

風一堯捂著心口:“哎喲,我好怕怕喲~吃醋的男人果真惹不得,連我這種親兄弟也捨得揍,沒人性喲~”

懷顧君一收扇子,咬牙切齒地撲向風一堯,勢必要給這斯一個教訓。

風一堯閃來閃去,還是捱了兩腳。

兩人鬧夠了,整理好著裝,風一堯坐在輪椅上,由懷顧君推著,一同出發去範子正辦公的地方尋他。

到了地方,不見範子正,倒是見到了楊錦帆。

“好巧,小郎中也在啊!範大人呢?”

懷顧君笑著走向楊錦帆,邊走邊問。

楊錦帆微笑著瞟了一眼屋內,還未開口,便傳來範子正的聲音。

“下官在的,在這兒!”

範子正踉踉蹌蹌地從屋子最裡面跑出來,腰帶鬆鬆垮垮,面色烏青,唇色蒼白。

將跑到風一堯面前時,腳下一滑就要撲在風一堯身上,懷顧君眼疾手快,一個閃身撈住了他。

楊錦帆是下意識便轉身,擋在了風一堯面前。

待範子正站穩,懷顧君這才鬆開扶住他的手,眉頭微皺。

“範大人這是怎麼啦,莫不是身體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