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八方傳來哀嚎聲、吵鬧聲、叱罵聲,還有無數求救的聲音,楊錦帆急得眼眶通紅,手腳發涼。

一時間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這才是她發現有瘟疫的第二天,蔓延速度怎會如此之快,發作如此迅猛?

她腦子裡一片混亂,想伸出手指來掐算究竟是哪個環節出現了問題,卻發現腦海一片空白。

錢沁怡也臉色發白,瞧見楊錦帆蒼白的臉色,立即跑過來握住她的手。

“師妹,師妹?”

她喚了楊錦帆幾聲,楊錦帆沒有回應,目光空洞地望著前方。

錢沁怡意識到不對勁,趕緊抱住了她。

朝顏和鹿竹也放下手中的事情,跑了過來。

朝顏擔憂地喚了兩聲:“小姐,小姐?”

錢沁怡心疼將楊錦帆摟在懷中,她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向古靈精怪、有主見的師妹出現這樣六神無主的情況,像是被人抽了魂魄,兩眼無神地愣在原地。

老郎中也發現了楊錦帆的異樣,快不走了過來,對錢沁怡說道:“丫頭你先讓開,讓老夫來給她看看。”

錢沁怡也知道老郎中是這兒出了楊錦帆之外最有本事的人,立即放在楊錦帆,擔憂地站到一旁。

“老郎中請!”

老郎中輕輕捏住楊錦帆的手腕,給她診脈,隨後抽出一根銀針往她右手的虎口處扎去。

力道一寸一寸的加重,疼痛由扎針處迅速蔓延全身,楊錦帆這才緩緩回過神來。

她嘴角輕微抽搐,面上顯現出痛苦的神色,目光漸漸聚回了光,臉上也重新有了血色。

“老伯?師姐?”

她眼神迷茫地掃向老郎中和錢沁怡。

老郎中見她沒事了,這才將插在她手上的針拔回。

“丫頭,老伯說過,要是累了,你就休息一會兒,別逞強,天塌下來還有我們這些老傢伙頂著。你再怎麼能幹,也還只是個孩子。說實話,這樣的場面,別說你們,就是我這個老傢伙也是頭一次見。”

老郎中看向錢沁怡:“丫頭,她沒事了,剛剛只是緊張過度,引起了短暫的體內應激。你們扶著她到旁邊坐一會兒,很快就能恢復過來。”

錢沁怡摸了摸楊錦帆回了溫度的手,這才點頭對老郎中道了聲謝,扶著楊錦帆坐到人少的地方。

朝顏和鹿竹擔憂楊錦帆的情況,也想在一旁陪伴,被錢沁怡叫去給老郎中幫忙了。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楊錦帆就完全恢復了過來,眼神清明。

錢沁怡見她這次是真沒事了,才鬆了一口氣。

“你終於沒事了,剛才真是嚇死我了!”

楊錦帆笑道:“抱歉啊師姐,讓你們擔心了,我剛才就是太緊張,一下子身體就失去了控制。”

錢沁怡摸摸她的頭:“沒事,你個小大人,心裡總是想著別人,忽略自己。老伯說得對,你再怎麼能幹,也還只是個孩子,這些挑大任的活計,還輪不到你操心。”

楊錦帆點了點頭,心裡卻並不認同。

她是神君選中的人,這天下百姓了命運,就是與她息息相關,她如何能獨善其身、坐視不管?

剛才不過是那些嘈雜的聲音在耳邊無限放大,一下子思緒被拉回了前世她出事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