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珍珍眼睜睜看著楊錦帆的背影遠去,氣得又往門檻上踢了幾腳。

守門的侍衛們消失一眼,面上閃過輕蔑的笑意。

這位沒腦子的大小姐應該還不知道吧,縣丞府和羅家……該是關係好不了多長時間了,今日百般阻撓她進府,就是大人的意思。

府內,楊錦帆隨帶路的小廝穿過外院,進入內院,越往裡走,守衛越森嚴。

察覺到不對勁,楊錦帆秀眉微顰,輕啟朱唇:“這位小哥,我們是要先往什麼地方?要見大人,草民在前廳等候就是,貿然進入大人府上內院,怕是於禮不合。”

小廝轉過身,恭敬地對楊錦帆行了一禮,禮貌笑道。

“郎中莫要心有不安,大人知郎中是禮數週全之人,特地囑咐小的一定將郎中帶至內院,大人在書房裡等候郎中。”

“如此,草民便先謝過大人的器重了。”

“郎中不必客氣,大人他一向親民,秉承官民一家親的理念,是愛民如子的好官,不過多講究這些禮數,郎中不必緊張。”

聽著小廝一番冠冕堂皇的話,楊錦帆忍住想吐的念頭,面上維持著假笑點頭示意。

若不是臉上戴著錦帕,小廝定能將她臉上比哭還難看的笑看個清楚。

才到縣丞老爺住的院落前,腳還沒踏進去,守在院落前的兩人攔住了他們。

小廝不明所以,問道:“是縣丞大人讓我將郎中帶來此處的,怎才一會兒的功夫,又不讓進了?”

守在院落前的侍衛湊近小廝的耳朵:“這你還看不出來嘛,羅家那位又來了,正在和老爺商量事情呢。你先帶著郎中在這兒等會兒。”

兩人的話悉數進了楊錦帆耳中,楊錦帆面色如常,清亮的大眼睛直視前方。

她老遠就聽見院子裡傳出有人爭吵的嘈雜聲,羅珍珍說她爹在縣丞府,那這會兒在裡面的那位應該就是她爹。

楊錦帆不動聲色地觀察小廝的表情,發現小廝面色如常,似是沒聽見那些聲音。

哦,也對,她是習武之人,感官比一般人靈敏,加上有靈泉水的滋養,附近藏了多少眼線她都知道。

小廝只能面含歉意地朝楊錦帆道:“請郎中見諒,大人他臨時有些急事要處理,還請郎中在此稍等片刻。”

楊錦帆眉眼含笑點點頭,就站在一邊安靜地等著,沒有半絲不耐。

另外兩個小廝疑惑,怎麼城外的郎中頭子是個年歲如此小的小丫頭?

不過,他們還是識趣的沒問,畢竟,知道的越多,離死就越近一步。

書房裡,錦衣華服的中年男子焦急地站在書案前,等著面前淡定練字的人給個答覆。

“哎喲季大人,有承兄,您倒是兄弟我一個準話啊!這個時候您不幫我,兄弟我羅家可要遭誅九族的大罪吶!”

季有承冷漠地瞥他一眼,繼續練他的字,還是一言不發。

中年男子急得跳腳,多等一分鐘都是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