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松林一句話也不回答,就這樣冷冷地看著他們,看著他們爭論得熱火朝天,只要那群小夥子還在他手上,他們就掀不起什麼風浪。

村長和里正也不發話,眼神冷漠地看向胡鬧的一群人。

到現在為止,怎麼還弄不清楚形勢?

孩子還在人家手上,不忙著檢討自己,還在將髒水潑在人家身上,他們就沒見過這麼蠢的人!

幾個小夥子被人鉗住,掙扎不脫,只能嚎叫著向自己的父母求助。

那些人看得乾著急,卻毫無辦法。

袁松林見時候差不多了,才開口道:“各位都是李氏的族親,我原先是老李家的三兒子李鐵柱,大家應該都認識。既然大家有疑問,我就將事情再重新說一遍。”

“昨天我和楊三哥去鎮上採買東西了,家裡只有懷孕的媳婦和兩個孩子在家,這幾個小夥子就趁這個時候去我家裡耍賴,說我買了新地還蓋了新房,過上好日子了,怎麼不拉族裡的親戚一把?我媳婦老老實實解釋了,錢都是借來的還沒還呢,沒人信啊!話還沒說兩句,幾位就走進我家強盜一樣的蒐羅東西,嘴上說只是借去用用,過幾天還,實際心裡如何打算的怕是隻有你們自己知道吧。”

“後來啊,我媳婦見勢不對,要上去攔,結果一個也攔不住,李大壯還把我媳婦推倒在地,招呼他們一溜煙都跑了,東西丟得滿院子都是。我媳婦一個即將臨盆的人,要不是楊三哥家的帆丫頭回來得及時,怕是等我回來屍體都涼透嘍!你們說,這筆賬我該不該算?”

一番話說完,剛還在叫囂的人面面相覷,也不知道該說些啥,好像怎麼說都沒理。

村長和里正都陰沉著臉,掃了幾個小夥子一眼,嫌棄溢於言表。

平日裡他們是挺反對野蠻的扣人行為,今兒就覺得李鐵柱做得對,他也沒把幾個人怎麼樣,索性就由著他,正好給幾個村裡的潑皮無賴長長記性。

袁松林舉起手中的木棍,扯著嗓子放大音量。

“我李鐵柱前段時間蓋房子時就說了,錢是從楊三哥那兒借的,地裡的莊稼也剛熟,一棵還沒收呢,也就是說,楊三哥的錢我一分還沒還。各位,我蓋房子時請工結算的銀錢可是多多有餘地給了各位,要是我記得沒錯的話,在場的各位都去請過工。這樣,我李鐵柱也不是村裡的富戶,就厚著老臉,請各家各位退還我二十文錢就行,不多不少,只要一戶退還二十文,昨天的事我就當沒發生過,以後咱們也別來往了。”

一說到退錢,一個二個開始向後縮了。

這到手的錢怎麼還有要回去的道理,斷絕來往又怎麼行,要是以後他發達了卻不帶他們,那豈不是白瞎了?

屋裡的李大壯心裡那叫一個著急,再不出去,怕是那些人都要衝進來將他揪出去了。

實在不行,他衝出房門,邊跑邊喊:“我你是故意要去你家鬧的,是你娘說只要我趁你不在家時帶人去添堵,她就給我五十文錢!”

這一吼,別說旁人,袁松林直接愣在了原地,忘了反應。

那個老女人害了他爹孃還不夠,還要繼續禍害他媳婦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