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鐵柱現在想來,也後怕不已。

他自己的力量太過薄弱,既護不住自己的媳婦孩子,也無法避免不拖累別人。

他真沒用。

楊錦帆看穿了李鐵柱的難過和自責,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過了,語氣瞬間緩和了不少。

“鐵柱叔,你也不要太自責,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一定會有法子護得住嬸孃和妹妹們的。嬸孃現在沒什麼大礙了,你就在醫館裡先陪著她,我們去採買點東西,待會兒和我們一起回去吧。”

楊錦帆說完,顧定裕也站起身。

“鐵柱兄弟,就放心地在這兒守著弟妹,要是有什麼突發情況,就去醫館正堂裡請坐堂郎中過來瞧。不用擔心診費的問題,我和醫館的坐堂郎中有些交情,你且等著我們回來就是。”

李鐵柱聽到待會兒和他們一起回去,還不用操心診費的問題,心裡不知該怎麼拒絕。

讓他娘看見他和顧大哥待在一起,指不定又要如何詆譭顧大哥呢,至於診費,他會想辦法還上的。

顧大哥救了他媳婦孩子,這份天大的恩情他已經受之有愧了,哪裡還能讓顧大哥白忙活,顧家人也要吃飯的呀!

李鐵柱剛要開口說診費的事還是要算的,顧定裕直接不給他開口的機會,邊走邊說道。

“要是覺得虧欠,每日幫我割一捆嫩草放在我家牆角就行,最近有朋友來做客,騎來了一匹馬在後院養著,我整日裡要看病,實在抽不出空來去割草餵它。”

說罷,一隻腳已經跨過門檻了,緊跟著另一隻腳也跨了出去,楊錦帆緊隨其後,錢沁怡也快步跟上,她回頭笑道。

“鐵柱叔,你就別再推辭了。咱們郎中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嗎?郎中之所以這般說,還不是因為鐵柱叔人心好,也曾幫過郎中一把,你沒問郎中要回報,難不成郎中現在還能要你的回報?”

聽了錢沁怡的一番話,李鐵柱心裡有暖流經過,也不堅持了。

“行,就依沁丫頭的。一天一捆草,俺省得的!”

說罷,錢沁怡也抬腳出了門檻。

沒過一會兒,楊錦帆又折了回來,手裡多了兩袋東西。

“叔,你大早上就為了嬸子的事忙得焦頭爛額,肯定啥也沒吃吧。來,這是剛出爐的燒餅,熱乎著呢,你快趁熱吃,填飽了肚子才有力氣守著嬸子不是,還有一個,等嬸子醒了再給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