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至深,村莊靜謐安寧。

楊家人都進入了夢鄉,唯獨楊錦帆輾轉反側毫無睡意。

淡淡的月光透過窗戶柔和地爬在她稚嫩的臉龐上。

楊錦帆拿出玉墜就著月光觀摩。

月光照射下,玉墜更顯透亮,淡藍色的光似乎比初見時還要閃耀。

楊錦帆覺得新奇,便準備起身走近窗戶仔細觀察。

沒想到起得猛了些,扯到背壓著的頭髮,疼得她冷嘶一聲。

她抬手往後腦勺摸去,摸到一片溼潤。

定睛一看手指上都是血,果然是牽扯到了傷口。

抬眸間注意到玉墜上什麼時候也沾有血漬,她揚袖欲擦去血漬,訝然地發覺血漬早已消失不見。

還未等她再確認是否是自己眼花時,一陣天旋地轉,她整個人都消失在淡漠的月光下。

楊錦帆驚恐地捂住雙眼,臆想中身體的失重感和時空穿梭的流速感都沒有到來。

“你明明是個軍醫,怎的行為舉止表現得如同只二哈?”

一道嬌蠻的女音傳入耳膜,嫌棄意味明顯。

聽這聲音,說話人應是站在她的正前方。

啥子?

說她是二哈,哪個死婆娘?!

楊錦帆試探性地鬆開點指縫,睜眼間周遭的亮光刺得她眼睛生疼。

好不容易適應了突如其來的強光,她才放下捂眼睛的雙手。

待她看清眼前人的模樣時,整個人都呆愣在原地。

若說王氏生得美,是一種大家閨秀的嬌弱美,如溫室裡的花朵,需要人呵護。

那眼前這位就是高山上的雪蓮,是穀雨綻放的牡丹,是忍冬人人誇讚的雪梅……

哦不,已經不能用凡間的任何一種花來形容她了。

她圓潤的杏仁瞳清澈黑亮,又長又翹的睫毛伴隨著眨眼的顫動恰到好處,目帶攝人心魂的流光,外透嫌棄與狡黠,伴有幾分嬌俏與靈動。

水波眸上,蛾眉螓首,如遠山遼闊,亦如細柳妖嬈。

水波眸下,粉面桃腮,面板溫澤如玉,凝脂都不若她這般細潤,清亮比雪。

秀挺的鼻樑神刀鬼斧,又不失自然柔和,俏麗若三春之桃,清素如九秋之菊,端莊典雅。

鼻下,唇紅齒白,如天空一抹紅霞,亦如彎弓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