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怎麼辦,她不會死了吧?”

“我怎麼知道,我們只是輕輕推了她一下,這小野種慣會裝!”

“她……她流了好多血!”

“慌什麼,是她自己不小心撞到桌角的,就算死了,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那……待會兒爹他們幹完活回來,咱們怎麼跟三叔說?”

“哼,就這麼說唄!是奶叫我們來看住她的,反正也怪不到我們頭上。三叔最是老實孝順,我才不信他會為了這個撿來的小野種傷了一家人的和氣!”

“可是,三叔平時最護著她……”

“那是因為三叔沒孩子,才把她當自己的孩子養,要不然一個撿來的小野種,還是個賠錢貨,誰稀罕?”

“可她要真死了,三叔怕是會鬧。”

“別怕,有奶在。奶說了,咱們把三嬸小產的事推到她身上,三叔只會恨她。”

“行,咱們聽奶的。”

兩道略帶稚嫩且刺耳的女聲一直縈繞在楊錦帆的耳畔,吵得她腦袋嗡嗡作響。

她吃力地睜開酸澀的雙眼,刺眼的白光讓她不適應地皺眉眯眼,身體不自然地扭了扭。

“哎,大姐你快看,她動了!”

稍微大一點兒的少女冷眼一掃,看著已經睜眼呆呆地看著房梁的楊錦帆,不由嗤聲一笑,鄙夷之色毫不掩飾。

“我就說吧,這小野種慣會裝,裝得還挺像!”

在片刻的迷茫之後,楊錦帆感覺後腦勺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還有液體在瘋狂地往外流失。

那句“楊錦帆!跳,快跳!”的嘶吼聲,以及劇烈的爆炸聲還在她腦海裡盤旋,久之不去。

頭疼欲裂,意識逐漸清晰。

這兒是哪裡?

出海的艦艇上,怎麼會有小孩子的聲音?

接著,她感覺有人用力踢了踢她的腿。

“小野種,裝什麼死?這麼有能耐,咋不真去死!三叔到底是怎麼想的,撿了你這麼個不安生的小野種回來,真是造孽啊!”

楊錦帆眉頭皺得更緊,有些機械地看向聲源處。

兩個年紀大約八九歲的少女正居高臨下地打量著她。

稍大一點的女孩一臉的厭煩,眼神裡盡是輕蔑,小一點的女孩面上多了一絲怯色,其它的,與大女孩無一般一二。

“小野種,還敢瞪我!信不信我打死你?那麼喜歡裝死是吧,我讓你裝,讓你裝……”

說罷,大女孩伸手就往楊錦帆臉上呼。

“啪,啪!”

結結實實地捱了兩個巴掌,楊錦帆眼裡的迷茫之色已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震驚與憤怒。

臉上,火辣辣地疼。

腦瓜子兒更是嗡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