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求他開門,他也只是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嘴裡吐出再傷人不過的語句:“知道錯了嗎?什麼時候認錯,什麼時候放你回家。”

記憶裡男人冰冷的眼,刺得她胃裡劇烈疼痛。

林安巧嗤了一聲,拿了把傘,繼續往外走。

身後的男人眸子愈發森冷,他冷冷開口:“你只要踏出這個門,我就會停了你所有的卡,直到你認錯為止。”

她父母都去了國外,在京城,她連自己的房產都沒有。

停了卡,她就無枝可依。

他倒要看看,她能賭氣到什麼時候!

林安巧依舊頭也沒回。

這麼多年,她為傅氏創造的價值巨大,但依舊刷的是傅京州的副卡。

她喜歡畫畫,他卻嗤之以鼻。

連一間畫室都不給她。

他從來沒把她當成獨立的人,從來只把她當附庸。

她邁出了門,身後,傅小川的聲音清晰的落到她耳朵裡。

“她走了正好!正好給素素阿姨騰地方,爸爸,是不是能讓素素阿姨住進來了?”

聽見他那句話,林安巧輕輕嗤了一聲,撐開了傘。

生命的最後三個月,她終於踏出了傅家這所牢籠。

外頭的雨下得很大。

哪怕她撐了傘,劇烈的風依舊把雨吹到她身上。

她渾身溼透,冰涼的感覺幾乎蔓延到她的骨髓裡。

胃裡劇痛,翻江倒海起來。

路上就連計程車都打不到,林安巧疼得蹲在路邊。

大腦發暈。

身後刺耳的鳴笛聲響了起來,勞斯萊斯的燈光穿透雨幕,照到她身上。

林安巧被照得閉起眼。

車門開啟,腳步聲由遠及近,停在她跟前。

一把黑骨大傘罩到了她頭上。

男人帶著笑的,狎暱又微涼的聲線從頭頂響起:“林安巧,幾年不見,過得這麼慘?”

熟悉的聲線,讓林安巧心中一顫。

這聲音,她忘不掉。

風似乎被擋住了一些,她睜開眼,眼前是一雙高定的真皮皮鞋。

她抬頭,視線一寸一寸劃到男人臉上。

男人一雙桃花眼格外勾人,似笑非笑地和她對視。

妖孽一般的臉在雨幕裡更加俊美。

林安巧瞳孔一縮。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