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癢難耐。

同樣不動聲色地舔了舔唇瓣,軟聲說道:“我也要謝謝你為我準備的午飯。”

沈戰梧瞥了眼茶几,頓了頓,說到正題上:“你……哪來的錢?”

他給她兩塊錢。

去掉澡堂裡的花費,應該還會剩下三四毛。

可這些餘額不足以支撐她買這些東西,來為他熬一碗粥。

當那盒沉甸甸的粥塞進他手裡時。

如同他的心一樣。

沉得往下墜。

看見粥的瞬間,沈戰梧能想到的,就只有她孑然的身影奔走於陌生街道,為他買來肉和米,和小心翼翼懇求別人時的模樣。

這一切,只為了他能喝上一口粥。

與其問她錢哪來的,他更在乎這個過程裡,她有沒有受委屈……

阮青雉垂下眼:“家裡給的。”

沈戰梧挑眉,語氣重了些:“家裡?”

阮青雉自然聽出他話裡的疑惑,但她又不能說這錢是她偷出來的。

只能糯糯地說:“我……跳了一次河……”

沈戰梧眉頭緊擰,黑眸盯著她。

倏然沉默下來。

許是男人周身氣息太過沉寂,導致阮青雉一時竟不敢看他。

下意識轉頭,正好瞥見她買來的報紙,面上一喜,趕緊拿出來衝沈戰梧晃了晃:“你看,我還買了報紙呢,這上面說月底盛陽電廠就正式投運了,那我們是不是就可以用電燈了,比老家好,老家還用煤油……”

話還沒說完,面前壓下一片陰影。

沈戰梧忽然傾身抱住她。

男人的動作很大,但將她圈進懷裡的力道很輕。

阮青雉愣住:“怎麼啦?”

他沉默著。

阮青雉靜靜等他回答。

沈戰梧輕撫她單薄脊背的指尖在微微顫抖,喉結艱難地滾了幾遭,才用最稀疏平常的嗓音說道:“你太瘦了,每天要多吃點飯。”

女孩聽後,卻笑了:“我還以為你會說,讓我以後不要跳河了呢。”

沈戰梧的手只是拂過她的發。

沒再說話。

一個人如果不是走進絕境,誰會用一條命去賭,又誰會放棄這條命。

未經所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