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罐?天族負責?”

“沒有,是他們”

他們。。。

妖寂眼波微動,輕聲道“他們自己處理?”

“是”燕山亭似乎嘆了口氣,將她按在自己懷裡,道

“妖妖,這種事我們不能出面,只能儘可能暗中保護,因為這是她們必須經歷的,你也是聽天命的人,應該明白”

“我明白”

妖寂安靜的呆在他懷裡,她知道山亭這是在怕什麼,難道她看起來就這麼不識趣嗎?

那是天命啊,神定的命,也是他們能改的嗎。

她篡改一次她和山亭的命數已經是很艱難,幾乎可以說是一命換一命,人間的命,要改動會引起很大的反噬。

沉默許久,燕山亭聽到妖寂說“我想去看看。。。”

她想去看看怎麼樣了。

在人間,一個人的力量很弱小,但如果是一群人,那麼他們的力量就不會弱小,千年來都是如此。

燕山亭撫摸著她長髮的手頓了頓,卻是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不可以”

妖妖剛才在他眼前出事,他怎麼可能還讓她置於危險中。

如果他們今天在妖目亭,也許妖妖不會受傷。

被拒絕了,妖寂沒有執著,只嘆了口氣,閉上了眼睛。

現在這個情況,不管是天族還是冥界,現在應該都挺忙的。。。

人間這場突如其來的爆炸會不會會牽連到別的事?

瞬間,妖寂睜開了眼睛。

燕山亭也注意到了她的反常,道“怎麼了。。。”

話音未落,妖寂掙扎著從他懷裡跳下去,匆匆跑出門外,漂亮清澈的柳葉眼中此刻凝重而幽深,盯著天空,眉心微蹙。

不對,不可能這麼湊巧的!

燕山亭緊隨其後的出去,看到妖寂站在院中,微風吹過掀起她的披風的一角,她墨色的長髮也蕩起一點細微的弧度,身形卻纖瘦,他可以將她完全摟在懷裡,永遠護在他的羽翼下,可他的妖妖不願意,她應該是自由的,明媚的,堅韌的。

燕山亭此刻也注意到了妖寂的凝重,卻只站在她身後,一邊注意著她的反應,一邊警惕周圍。

妖寂催動了法術,指間紅光劃過,直接動用了彼岸花妖的天賦技能。

她越想越覺得奇怪,很多事情就只差一步就能看清最後,但就這一點是關鍵,天道的做事規矩不是她的天賦能輕易看透,亦或者看透了也無法做出指示,只能清醒的看著這一切的發生,做個局外人。

如果人間和天族的劫難有什麼聯絡的話,也許。。。

腦海中,彷彿來自遠方的訊息在一瞬間終於從層層雲霧中穿透到她的腦海。

妖寂整個人一激靈,忽然頭痛欲裂,身影晃了晃,一絲血跡從嘴角溢位。

她卻來不及詫異,只呆愣在原地。

而燕山亭早在看到她身影不穩的時候就已經扶住了她的肩膀,讓她能夠靠在自己身上,冷不丁看到一抹鮮紅,瞳孔微縮。

“妖妖,怎麼了?怎麼受傷了?”

他指腹擦去妖寂唇邊的血跡,以為是她法力用盡導致的反噬,條件反射的握住她的手腕想渡些給她。

妖寂卻恍如大夢初醒,反手握住他的手,嗓子急切伴隨著細微的顫抖“山亭,快,迴天族,劫數有變!”

如果她沒有猜錯,或許是人間這場突如其來的爆炸也會牽動天族的浩劫,六界本就是相輔相成的。

聽聞與浩劫有關,燕山亭心中一怔,一把將已經脫力暈厥的妖寂攏進懷裡,指尖微點,他跨進虛空,直達天族南天門外!

垂眸看著懷中人蒼白的臉色,好不容易他將人養出了一點肉,又因為這一遭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