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嫌疑人的身份資訊,只需要透過神通廣大的大資料科技把人找出來,再審問就好了。

大家以為這起案件已經進展到一半,可劉冠華就像泥牛入海,在九江消失得無影無蹤,刑偵二隊叫上基層派出所幫忙找了兩天都沒找到一片人影。

案件陷入了尷尬境地。

找人的任務不能停下,但也不能就卡在這個地方不動。鄭巖叫上二隊的人和痕檢,法醫再次開會尋找其他能定罪的線索。

“死者確認死於機械性窒息,沒有性侵跡象,最重的傷在臉上,兇器應該是塊石頭,兇手的手勁很大,把死者的眉骨砸得斜插進眼眶裡,石頭渣都殘留在肉裡了,但石頭太常見,我們找不到那塊特別的石頭,死者身上也沒有留下兇手的其他痕跡,所以沒辦法給你們提供更多線索。”法醫老李說。

小陳:“砸臉這種行為,不排除是兇手想掩蓋死者的身份,但也肯定有報復的念頭,他們之間一定有感情糾紛,死者做了什麼讓兇手很恨那張臉。其實最恨死者的應該是她老公羅志勇和妹妹羅梅吧?”

“但他們有不在場證明,而且如果真是他們殺的人,怎麼會叫調解頻道的人去家裡,主動暴露這件事?”談鳴細心推理。

雖然按照經驗來說,妻子死亡,兇手百分之八十是丈夫,但這一樁看起來不一樣。

鄭巖點頭說:“死者情人劉冠華的嫌疑太大了。一個有前科的人,跨省來談婚外情,除了死者誰都不認識他,他帶著人跑路的時候還鬼鬼祟祟的樣子。還有,據死者丈夫說,死者生前手腕上戴著手鐲,手裡還把持著家裡的存款,但屍體上並沒有手鐲也沒有任何之前的東西,正好符合劉冠華搶劫的本性。除非排除他的嫌疑,否則他還是第一嫌疑人。”

談鳴皺著眉頭:“我們申請查了劉冠華電話號碼的定位,但顯示他的電話卡在四年前就自動登出重新銷售了,出獄後他也沒有再用自己的身份證辦理新電話卡。”

大機率是花錢買了別人的電話卡,所以定位這一招也找不到。

監控找不到,定位也找不到,劉冠華還真能藏。

痕檢問:“那死者的手機呢?屍體上沒有更多線索了,又沒找到第一案發現場,拋屍地的痕跡只有亂七八糟的泥巴鞋印,根本得不到更多資訊,如果能有個手機讓技術查一查,或許能有線索。”

技術人員:“死者的手機倒是能定位,在城郊快速通道入口附近,離拋屍地不遠,現在還在一點點排查,希望找到那個手機的同時順勢找到第一案發現場。”

鄭巖聽完,沉吟道:“錄口供的時候問到死者丈夫羅志勇最後見到死者和劉冠華時的情形了嗎?他們發生了什麼對話?”

談鳴:“羅志勇說他跪下來拉著死者求她不要走,期間王勇也追上去幫忙勸了兩句,還差點打起來,但羅志勇說,看死者毫不留情,他也就沒再勸,王勇看他窩囊的樣子也甩手走人了,兩人一前一後回了家,當時天還沒黑,很多人都看見他們回來。”

所以調查到現在,沒有更多進展,除非找到劉冠華,或者找到死者的手機和第一案發現場,哪怕在垃圾桶裡找到一件帶血的衣服也行,到時才能有所突破。

他們正愁眉不展的時候,有人打電話通知了一個好訊息——民警發現了疑似第一案發現場。

距離拋屍地將近一公里的地方,是片荒地,周圍有個廢棄的露天停車場,收費亭鏽跡斑斑。

收費亭後面有片壓塌的草叢,依稀可見暗沉的血跡。

警戒線又圈住了一片地,談迦在人群中遙遙看著,和夢裡的草叢做對比。

可惜夢裡是夜晚,很多東西看不清晰,她又隔著這麼遠,對比很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