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元走在一條泥濘的路上,他的衣服看上去非常的破舊,他的臉上也沒有了那種光潔鮮嫩。

之前數百年在元陽古地的修行,他一直是一個儀容清逸的青年,可是現在,他看上去沒有任何一個人會覺得他還是一個青年,他的髮絲已經有了一斑白,他的臉上有了歲月陰陽留下的痕跡。

他的雙眼深邃的像天外的黑暗,沒有人會覺得人他是青年,但是也沒有人會覺得他蒼老,他的身上有著一種神秘而安靜的氣息,額頭那一道淡金色的月牙法紋,讓任何看到他的人都知道,這是一位修者。

塗元一步一步的走著,步子卻不像是一個修者那麼的輕盈,反而是像個普通人。

他抬頭看天空,天空之中沒有太陽,但是卻有光華自從雲上灑落。

天空也不是藍的,而是柔和的白色。

不過,昨天晚上一場大雨讓塗元知道,這裡同樣的有雷霆。

現在的他用不了法術。

法術像是人類從天地之間採來的器物,如一塊石頭,或是折的一斷木棍。現在的他無法從天地之間擷取法則成自己的法術,他需要自己來適應。

天人之境,耳聽、眼看,面板感觸,便是在感悟這個天地。

一方水土,一片天地,都有自己的風土和文字語言,他來到這裡,當然無法說這裡的話,也聽不懂。

這些尚且不是最嚴重的,最嚴重的是他需要儘快的恢復實力。

這片天地的法則更加的嚴密複雜,如果說元陽古地那片天地的法則是像是水,一念可興怒浪駭濤,那麼這裡就是厚實的大地。

想要挑動天地法則,所需要的力量就更大。

前方有一個小鎮。

鎮子入口有一個青石碑,碑上刻著三個字,字也是象形字,只是塗元不認得,即使是有看著熟悉的,但是仔細看,其中有些筆畫又不太相同。

他知道,字型演變每一個地方都不同,即使是相同的文字,在不同的地方讀音也會不同。

走進鎮子,這個鎮子的建築很奇怪,普遍都很矮,但是卻非常的精緻,精緻而色彩鮮豔。

鎮中的人則是個個最多隻有塗元腰那麼高,他們身上穿著卻大多質樸,多為單調的黑白色。

塗元走進鎮子裡,倒是惹得鎮中人的注意。

立即有幾位看上去像是治案巡邏的人迎了上來。

只是塗元並不能夠聽懂,但是從他們的神情來看,說的話應該只是詢問。但是他聽不懂。

不過,很多時候人類的交流是可以透過肢體來體現。

對方顯然是在詢問自己的來意,塗元能夠猜出來,在經過一翻比劃之後,其中一個人帶著塗元來到了一家酒館。

酒館也不高,塗元進去都要低著頭,他一個人坐下就佔據了一張桌子。

有一個侍女端上了一壺酒,然後他們一連換了很多種語言,塗元都聽不懂,最終他們只能做罷。

塗元離開了這一座矮人小鎮子。

雖然他只是初臨,但是塗元能夠感覺到,這片大地的總體是安定的,這麼一個安定的環境,秩序與階層肯定是固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