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鹿劍靈是除了我龍池天宮朱清師伯之外,這一帶劍術名聲最大的一位,號稱劍中之靈,我朱清師伯就曾說過,若非鹿劍靈出身較低,而要是出在大派裡,成就未必在她之下。”梁澤木說道,心中想:“他當年能夠與鹿涵真較法,果然非同一般。”

“朱清?”塗元呢喃著這個名字。

“怎麼?仙長認識我朱清師伯?”梁澤木驚詫的問道。

“也有幸見過幾面。”塗元笑了笑,雙眼注視著手中端著的酒杯,眼神竟是有些迷離起來。

謝宛容坐在旁邊,看著自己老師這一刻的眼神,她再一次的發現,自己的老師眼底的滄桑,他經歷那麼多,這世上卻沒有幾個人知道老師的名字,她突然有一種強烈的預感,感覺自己的老師總有會天下揚名。

這揚名不是像鹿涵真這樣在一州之地得的劍靈之名,而是名動天下,像烏雲蓋頂的雷鳴電閃,驚耀九宵;又將如傾盆大雨綿綿不絕時,江河倒灌,山洪覆地,眾生奔逃。

梁澤木有些驚疑起來,他很清楚自己師伯朱清在龍池天宮中的地位,如果只是遠遠的見過,那當然不叫見過面,見過面必定是有過交集的,而能夠與自己朱清師伯有幾次交集的,絕不會是普通的散修之士。

“仙長既是朱師伯的故人,澤木這就傳信回山門,想來仙長也一定會再想見見朱師伯的。”梁澤木看著塗元的表情,他想看看塗元是不是胡吹大氣。

謝宛容眼中閃過一絲的隱憂,因為她是知道一些塗元與龍池天宮的恩怨的,雖然瞭解的不多,但是之前塗元還交待過寫信給謝晉之也不要說他在。

“朱清嗎?”塗元沉吟了一下,彷彿在想著什麼,過了一會兒卻點了點頭道:“也好,她大概一直想知道我的訊息吧。”

“那待會酒後就傳信回山門。”梁澤木笑道。

緊接著,他將最後一位介紹,這一位倒不是什麼門派弟子,也是一介散修,名叫孫愁飛,一直以來他在桌上都是少有言語,但是他看上去卻絕不是一位冷漠的人。

因為他臉上總是會有淡淡的微笑,那一雙眼睛像是會說話一樣,每當別人說話之時,他的眼神總是給的恰到好處。

當梁澤木介紹他時,他也是拱手、微笑、小低頭,只是塗元卻發現他隱藏了修為,在諸人之中,就數他的修為最高,感其身上的氣息,應是神嬰圓滿修為。

同一種境界的人因為其修的法不同,會給人一種完全不同的感覺。

當塗元注視到他時,儘管他掩蓋的再好,他依然是看出了端倪。

這人所修之法與當年他在將軍外馬老三的雜貨鋪裡的馬老三一樣,那種氣息是溫和儒雅之中透著一股邪意,如果從來沒有見過,那一定不會有這種感覺,最開始塗元對於馬老三也沒有什麼感覺,只覺得這個人很好。

但是後來見過馬老三出手,那就永遠不會忘記那種墮落腐化的溫和與微笑。

“孫愁飛。”塗元唸了念這個名字。

梁澤木等人都好奇的聽著,想著難道他又會與孫愁飛扯上什麼關係?連謝宛容也好奇起來。

“正是小可,難道仙長聽過我的名字,或者是認識小可的長輩?”孫愁飛笑問道,這是因為之前幾個人的師長竟都是塗元認識的人,其他的人也都發出笑聲。

梁澤木笑道:“那還真要聽仙長說上一說,孫兄道法不凡,卻一直不肯言明來歷,只與我等說他師門不許在未成元神前報出山門,我等很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門派會有如此別緻的門規。”

孫愁飛一臉的微笑,沒有一點擔心的樣子。

塗元正要倒酒,謝宛容已經先一步的添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