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隨時有爬起來,負傷逃跑的可能。

趙威發力狂奔,很快就衝到跟前,揚起槍托子,對著老角麂的腦門就砸了下去。

咣咣幾下,任它再如何強壯,亦被打得嚥了氣。

子彈是從眼睛裡面打進去的,幾乎沒有破損這個麂鹿的皮,吃了肉再把皮一賣,也能貼補一點家用。

反手將獵物扛在身上,估量了一下,大約有個30來斤吧,夠一家人吃好幾天的。

一路腳步輕快的回到剛才下陷阱的地方,只看到三隻嘎嘎雞被套中,還在拼命的掙扎,其餘的早已經跑得沒有了蹤影。

這玩意兒就這麼弄回去,還要收拾,太招人眼,索性藉著這個雪,將脖子上的血放乾淨,再將毛全撥了。

再用這些血腥的東西當個誘餌,在這裡設下陷阱。

下一次再來,運氣好的話,就能撿到現成的獵物。

將處理乾淨的嘎嘎雞拴到獵槍上面,趙威的眼裡總算是有了一抹重生後的喜悅。

回去的時候,鵝毛大雪開始飛揚,只頃刻間,就將他的來時路完全遮蓋。

走在這樣的環境裡,四野空曠只餘雪,白茫茫一片很容易迷失在山林之中。

趙威一點也不慌張,只步子沉穩地尋著樹上刻印的標記,下山而去。

天黑沉得挺快,遠遠的已經能看到點點燈火,在這風雪中閃爍著,指引著夜歸人前進的方向。

……

此時的趙家茅草房裡。

一個半大的孩子,迎著雪,“咣”的一下將那陳舊的門板踹開。

一股寒涼之氣呼嘯而來,把屋子裡面的人凍得夠嗆。

趙威一家人全都縮到炕上的一個角落裡,身上僅有一床破棉絮,能抵擋這風寒。

這半大孩子說話氣性十足,面上多有不耐。

“二叔,二嬸,威哥兒回來沒有?我奶問了好幾遍呢!”

接著忍不住抱怨起來:“恁們這破地兒也太冷了吧,懶死算了,連柴禾都不會燒,嘖嘖……”

趙威的父母眼裡有憤怒,卻抿著唇沒作反駁。

他們懶嗎?

一年到頭,大房三房屋中所有的柴禾,都是靠著他們這一房的人準備齊全的。

雲秀是個很能幹的媳婦,這個家全靠著她勉勵支撐,這才沒有散了去。

因為把力氣都用到了照顧另外兩房的人,他們自己的柴禾自然也就弄得比較少。

冬天那麼漫長,他們哪裡敢任性地燒火取暖。

家中的火炕,也只是在睡覺的時候,才會有一絲絲暖氣,不至於讓一家人凍死就好。

平時也是能不燒柴就盡力不燒柴,只靠著身體硬扛過去。

這樣的生活,他們已經過了幾十年,只咬著牙齒,一味忍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