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讓不知何時已經站了起來,從裡面的卷宗架上拿出一個墨藍色的冊子,冊子的書縫因為時間久遠,已經成了灰黑色。

一看就是這個冊子就是陳年舊案的卷宗。

陸讓將冊子扔給焦陽,“你看看,五年前的一樁案子。”

焦陽手忙腳亂地接住冊子,冊子揚起的灰塵讓他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他揉了揉鼻子,看著冊子上寫著“懸案”,下面的的一角還寫著,定武十五年。

“大人懷疑這樁案子的兇犯是慣犯?”

陸讓的神色不變,但是眼底滿是深思,“這樁舊案不在京城,在幷州。”

“卷宗上所記錄的的線索也只有受害者,和現場極少數的痕跡。”

“這次的現場和五年前的那場案子一樣,沒有多少有用的痕跡。”

焦陽已經翻看起來了,他快速地找到了幷州的案子。

女,十七,無足,無中毒跡象,指甲無皮屑,致命傷為,心口貫穿傷。

他看著卷宗的某一處眼神一凜,“這兒!”

嚼折的狗尾巴草。

這是兇犯唯一遺留在現場不尋常的東西,狗尾巴草的一端已經被人嚼開叉了。

這的無頭案,其中一人的身上也有這樣的一根狗尾巴草。

從這根狗尾巴草,他和馬紹仁分析,這人絕對是蹲守死者,直到天黑後作案。

想到這兒,他立馬明白了,為什麼陸大人直言阮玉薇說謊。

阮玉薇說是不小心看到的,若是剛好只看到行兇的過程,那這麼晚的時間,她去做什麼?

阮玉薇的店在城東的朱雀街,而案發現場在城西的麻六巷。

他也曾經聽阮玉薇說過,她現在的住所就租住在食肆旁的桐花巷裡,方便她寅時到小店裡開始準備一天的滷肉。

而她的肉在頭一天的傍晚,暮食過後,從集市上取回預定好的豬肉

而這中間的時間,足夠她從城東到城西,但是要在天黑後“恰好”目睹整個行兇過程,再悄無聲息地離開,還要馬不停蹄地回來準備滷肉。

若是按照阮娘子手指上傷了一個口都大呼小叫的人,目睹了全過程還能忍到今天才來報案?

焦陽的目光冷了下來,“阮娘子,在大理寺有一百種方式讓人開口說真話。”

原以為驗證了手指上是菜刀傷就能擺脫懷疑的阮玉薇一呆。

“!!!”

她的真話,就是做夢。

她能說嗎?

不能……

“大人,我……”

阮玉薇剛開頭,就被著急忙慌跑來回的陳廣豐打斷了。

“大人!找到了!”

一時間屋裡所有的人朝他看去。

陳廣豐氣喘吁吁,“阮娘子說得沒有錯,就是在小院裡的那棵大樹上的鳥窩裡。”

阮玉薇只覺得頓時五雷轟頂。

若她的夢是真的……

那她昨天夢到那個……

阮玉薇再次哆嗦著腿看向陸讓,“我還要報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