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隱約想起,昏迷途中他似乎也聽到有人提及了沈虞,但那人的聲音並沒有這個人的聲音這般年輕,更加老練和沉穩,而且充滿了上位者的威嚴。

所以他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在對方又連續來審問了他好幾次過後,他才同那個年輕公子道:“讓你的主子來見我……”

他也想知道沈虞的處境,若是沈虞現在安全且不被動,他就任由這些人關著慢慢想辦法逃離。

若是沈虞處境不好,他自然是拼著魚死網破,不擇手段也要出去救沈虞。

他等到了那個“上位者”來,但敏銳地聽出來對方的聲音跟那天聽到的聲音不同。

沈虞是學習能力很強,他是五感很好,好到他們研究室的老師經常都手癢地想要把他解剖了,說想拿他的身體跟世界上聽力最敏銳的動物去比一比有何不同。

但到底是他活著的價值高於被解剖的價值,所以老師手癢得不行的時候只會拿針紮一紮自己的手來控住那野蠻的慾望。

但他裝作不知,與那人周旋的時候大概瞭解到沈虞在這個世界活得很滋潤,如此他就耐心了許多。

晏嶼看著沈衢,心中有些緊張。

沈虞忽而仰起頭,不可抑制地大聲笑了起來,指著皇上:“哈哈哈……你完蛋了,你完蛋了。”

“你不知道,有些人,是你不能動的嗎?”

沈虞這樣,便是間接承認了她是認識沈衢的。

皇上激動地站起來:“你承認了,所以你是認識他的,你就是妖女!”

“諸位,你們也聽到了,此等妖女如此大言不慚,膽敢威脅朕,朕今日便要替天行道,除了這妖女,以鎮民心。”

沒有被框在鐵籠裡的金玉金盞和墨香等人,立即護在了籠子四周。

義學那些孩子也紛紛圍了過來,防備地看向沖進殿內的侍衛。

顧將軍也過來,恭敬地對著皇上一禮道:“皇上,您應該給順懿郡主一個解釋的機會。”

“且,即便是妖,也有好有壞,順懿郡主從未做傷民與國之事。”

曾若卿也道:“我相信順懿郡主是清白的,她剛剛那麼說定然是這位公子的身份特殊。”

“皇上,您要知道這世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顧將軍說話,皇上還能給他一兩分面子,畢竟是剛剛打了勝仗的將軍,他如今也需要顧將軍幫他掌握兵權穩固朝堂。

可曾若卿一個女子,卻也敢說教他,他當即就怒了:“這是誰家的婦人,還不帶回去好生管教。”

褚敘良連忙起身,但他剛起到一半就被盧恪和習盛一左一右地壓了回去。

盧夫人出來道:“皇上這麼著急給順懿郡主定罪,莫不是因為順懿郡主太過優秀皇上恐其風頭,所以要來一個狡兔死走狗烹?”

齊秀秀也溫溫柔柔地道:“先前臣婦就在民間聽聞了一些說法,說順懿郡主功勞太大,皇上恐容不得郡主。”

“畢竟皇上第一次掌權的時候,因為聽見宮中有人說了句若不是靠著皇後,皇上說不得早就死了,就害死了皇後這等謠言。”

“臣婦當時還站出來極力反駁,與他們分說皇上對皇後極為愛重,也不是那種會嫉妒優秀賢能之人,如今看來麼,倒還真叫那些百姓說中了,是臣婦愚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