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嶼嗤笑了一聲:“他們為了騙我,為了騙世人還真是費心了,不光是要自己演,還拉著旁人一起演。”

他把沈虞抱進懷裡,脆弱地問:“你說,我身邊的所有人,是不是都在演戲?”

段時間內,他看到了太多真相,饒是他心理素質再如何強大,也不由自主地開始懷疑。

沈虞摸了摸他的頭道:“肯定不是,肯定有真心待你的人。”

“而且,你不覺得把這些壞人虛偽的假面,一張一張地揭下來,去看他們的真面目,是一個很有意思的遊戲嗎?”

沈虞這麼一說,晏嶼心裡那種因為被愚弄、欺騙而産生的懷疑、傷心、憤怒,消減了不少。

“等我們把他們的假面都揭下來之後,我們還可以把他們放在一起,來給他們的演技打分,誰的演技好,我們就賞他們幾個銅板,誰的演技不那麼好,我們就找幾個戲子來教他們,直到讓他們能把戲演好才給他們銅板如何?”

晏嶼直接被沈虞這鬼點子逗笑了,他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還是夫人有巧思,為夫甘拜下風。”

那些人,一個個的自詡天之驕子,算無遺策,給他們幾個銅板,贊他們一聲演技,無異於比殺了他們還讓他們難受。

至於讓戲子來教他們演戲,那就更是直白的折辱了。

不過晏嶼完全不覺得沈虞這一招損,他很喜歡。

二人繼續看信。

“我不想讓他利用我來博一個愛妻的美名,在某一個夫人上門探望的時候,我蓄力要自盡,被清平公主阻攔了,後來他來我的房間將我的所有首飾全部都毀了,讓我無法自盡,將我的吃食又改為了過去的,每天一個饅頭。”

“張柳依聽聞我要自盡的事情,不惜挺著個大肚子出宮來奚落我,大概是他的攝政王位置穩了,張柳依出宮過來都沒有穿太監服。”

“張柳依大抵也是覺得我沒有顧忌的價值,奚落我到了得意之時,竟然說:“你和皇後金貴又如何,可你們那深情的夫君都被我拿下了,皇後那個賤人看不起我,如今她成了太後又如何,她是不知道,等她生産之日,就是她從太後的高位上跌落之時,往後宮中不會有太後,只會有我這一個太妃。””

“往後,我在宮中,便可隨時與你的心上人恩愛。”

“而你,要在攝政王府,拖著這副殘破的身子,養一個並不是你生産的孩子。”

“在我看到張柳依懷孕,他也說我懷孕的時候,我以為他們只是想讓張柳依的孩子成為這王府的世子,他有朝一日會將這皇位謀劃進囊中。”

“但我還是低估了他們的無恥,結合上次聽到的話,他們竟然是想將皇後的孩子送出宮來,給張柳依的孩子減少一個競爭對手,讓他們的兒子光明正大、幹幹淨淨地坐上皇位。”

沈虞看到這裡,偷偷去看晏嶼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