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腳步沉重地往外走,定遠侯世子知道這個時候他說什麼,寧王都不會開懷,便默默地陪著他一路回了寧王府。

他選擇扶持寧王,除了當時的寧王是最合適的人選之外,在一個便是二人的親戚關系,且寧王自小都還是挺尊重他,二人之間也是有真感情的。

攝政王趕來貴太妃這邊的時候,沈虞打人都打累了。

最開始的時候,沈虞還需要陳婆子幫她把人摁著,如今已經用不上陳婆子了,她自己坐在貴太妃的背上,就能將貴太妃全方位壓制。

沈虞打人打累了,被摁著捱打的貴太妃那就更累了,不僅累她甚至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在沈虞罵罵咧咧地又給了她一坨子的時候,她宛如一條死狗,徹底癱軟在了地上,轉動著眼珠,看著門口的方向,發出絕望的吶喊:“救命……”

只是她這絕望的吶喊,氣若遊絲。

貴太妃陷入了絕望,難道她籌謀一生,竟要如此荒唐地死去嗎?

“王……王爺……救命……”她終於看到了一片熟悉的衣角。

“放肆!”攝政王怒聲呵斥。

沈虞那要落下去的拳頭,懸在了半空,看向門口手,坐在人形軟墊上歇氣吃瓜,她的這一趴完了,接下來就該晏嶼發揮了。

晏嶼說先過來找貴太妃麻煩,便是因為若是先去找了渣男,應付完渣男就沒有機會再來收拾賤女了。

但先收拾賤女就不同了,照樣能引來渣男。

晏嶼抓起貴太妃最喜歡的那套茶盞,一個一個地砰砰砸在地上,聲音吼得比攝政王還高:“誰放肆?”

“還不是你們不要臉,你們兩個姦夫淫夫,敢去皇陵跟前當著列祖列宗的面,說我和阿虞放肆嗎?”

皇上穿了一身太監的衣裳,混在外頭的圍觀人群中,看著殿內發生的一切,嘴巴笑成了一個勾。

不愧是晏嶼,當真是什麼都敢問,什麼都敢說,什麼都敢鬧。

攝政王穩得一批:“為父如何,你還不清楚嗎?”

“外面那種毫無根據的謠言,你竟然也信?”

晏嶼道:“為什麼不信,人家說得有鼻子有眼的。”

“你今日不給我一個說法,我就殺了這賤人,再把你押去列祖列宗跟前讓你給他們賠罪,讓你去給皇伯伯磕頭懺悔。”

外頭的圍觀群眾饒是知道晏嶼無法無天,但聽到他張口就是要殺他們後宮的第一人,又要押前朝的第一人,許多人都沒控制住,發出了倒吸涼氣的聲音。

“哦,對了,你還得去我母妃的墳前磕頭賠罪,我母妃為了你生兒育女,你卻揹著她搞皇伯伯的小妾。”

“呸……不要臉,我還要把母妃的墓給遷走,免得母妃知道你背叛了她,看到你晦氣。”

晏嶼這些話,完全是要多難聽有多難聽,攝政王壓了好幾下才壓下殺了他的沖動,擺出跟過往如出一轍的無奈又縱容的表情:“嶼兒,你想必從未去過你母親的院子吧!”

沈虞忽而覺得有些反胃,從人形軟墊上爬起來,跑到一旁扶著柱子幹嘔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