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夫人被四個小輩懟得面色一陣青一陣白,看向紫檀,示意紫檀上,因為她自覺跟幾個小輩爭吵很掉價。

如果她站在有理的那一方倒也還好,可她偏偏是站在無理的這一方。

紫檀面帶微笑,微微上前一些,將謝夫人護在身後,溫柔得體地道:“夫人與郡主之間有些誤會,所以剛剛才會那般,還請郡主莫要生氣,往後大家都是一家人,理應多多走動。”

“世子因為一些事情,跟謝家也有誤會。”

“郡主仁善又聰慧,若是不嫌棄,我願意常來郡主身邊伺候,以解除郡主和世子與謝家之間的誤會,兩家重修舊好。”

謝夫人原本對誤會這個說法,是不贊同的。

她跟沈虞能有什麼誤會,沈虞可是先後傷了她兩個兒子,還害得謝家丟了那麼大的臉,更是蠱惑晏嶼跟謝家幾乎快斷親了。

過去,他們不是沒有找過晏嶼,但對方完全不搭理他們。

今日能來,也是因為晏嶼為了將這婚禮辦得盛大,所以就邀請了很多人,不相幹的人都邀請了,謝家主動說要來,晏嶼也不好把人趕出去。

再怎麼這都是他的舅舅家。

謝夫人和謝跋梓做生作死,但謝家舅舅和謝明梓總歸還過得去。

當然,這是晏嶼不知道謝夫人還敢出言譏諷沈虞,記吃不記打。

若是知道,是決計不會允許她跟著混到洞房來的。

但重修舊好這四個字,對謝夫人的吸引太大了,她勉強認下紫檀的這個說法。

甚至眼巴巴地看向沈虞。

但沈虞蓋著蓋頭,完全看不到外頭是個什麼情況。

她道:“既然是誤會,說開就好了。”

“其實世子心裡一直都很在乎舅舅家的,只是過去謝家的許多行為讓世子覺得,謝家對他只有利用,所以心寒了。”

“我作為世子的夫人,自然是希望他能有更多的親人,但謝家能否挽回世子的心,具體還得看謝家怎麼做。”

謝夫人臉色微沉,心裡暗罵:賤蹄子,跟你們對上,哪次不是我們謝家吃虧,如今還敢暗示我們謝家要貼東西給你們,臉怎麼這麼大?

可一想到自從謝家跟晏嶼鬧掰後,她每次去參加宴會那靠後的位置,還有那些貴婦人們淡淡的面容,甚至兒子大好的親事都鬧掰了,未婚妻還被皇上賜給了旁人。

若是過去,晏嶼如何會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只怕是丞相府鬧著要退親的時候,他就上門去鬧了。

縱然扛不過丞相府硬要退親,但皇上若是敢把蘇雅賜給別人,晏嶼高低要進宮把皇上打得收回聖旨。

所以她深吸了一口氣道:“過去是我教子無方,惹惱了你們,如今跋梓有了紫檀這樣的賢內助,安分了許多。”

“我往後也不會仗著舅母的身份,太過強勢,多給世子關懷和溫暖。”

謝夫人一臉真誠地反思。

沈虞笑著道:“如此便好。”

“我跟紫檀,也算有緣,若是往後有時間,謝夫人可讓紫檀來攝政王府找我說話。”

如紫檀這樣奮力往沼澤外爬的女子,她不介意多幫一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