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肯立刻答應下來。

他現在處於兩難的境地,被許誠的英雄右臂所威懾,不敢跑路也不敢對抗,只能把許誠哄走。

許誠問道:“是誰殺光了月之族?”

一旁的秋宮月微微一怔,她自己差點都忘記這件事,沒想到許誠還幫她記得。

而且鄧肯可是元老之一,說不定當年還親身經歷過。

聽到這個問題,鄧肯微微一怔,眸光打量著許誠和秋宮月,猜測這兩個突然冒出來的人跟月之族有什麼關係。

他心裡猜測著,嘴上卻沒有遲疑,回答道:“當然是被月讀殺光的。”

秋宮月動了動嘴唇,但最終還是強忍住反駁的念頭,將這件事交給許誠,她怕自己胡亂插口,被鄧肯看出破綻。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當年月讀已經快要擔任元老院的總理事了吧。”

許誠回憶著這段時間得到的情報:“月讀得到了女神教的鼎力支援,月之族更是他的基本盤,他為什麼要殺光自己的鐵桿支持者?”

“你們的疑惑,恐怕還包括月讀為什麼要叛逃,明明當時他佔盡優勢,只要振臂一呼,光明山絕大部分殺手和刺客家族都會支援他。”

鄧肯露出溫和的笑容,但表情很快就嚴肅起來:“但有一件事,如果我們這些親歷者不說,你們永遠都猜不到。”

所有人都被他的賣關子吊起了興趣,連呼吸都下意識屏息住,生怕錯過任何一句話。

“為什麼月讀會做出那麼多不同尋常的事呢?”

鄧肯環顧一圈,緩緩道:“因為他瘋了!”

“你說什麼?!”

秋宮月再也忍不住,驚怒之下發出質問。

喬尹斯等人也同樣都是一副吃驚的表情,月讀的名聲他們都是聽著長大的,現在鄧肯竟然說他是一個瘋子。

唯有許誠還能保持冷靜,用手按住秋宮月的肩膀,對鄧肯說道:“你有什麼證據?”

秋宮月也冷靜下來,冷冷盯著鄧肯:“月讀離開賜死者後,還創立了新的殺手組織,這是一個瘋子能辦到的?”

“當然可以,他的瘋,不是你們想象中的神經病。”

鄧肯解釋道:“他的瘋就像一個偏執的病人,想要不顧一切,瘋狂去做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任何擋在他面前的人,都會被他殺死。”

許誠沒有那麼簡單就相信:“你的證據呢?”

“證據當然就是老夫。”

“你?”

“沒錯。”

鄧肯摸了摸自己花白的鬍子,似乎陷入到回憶當中:“因為在當時,老夫可是親歷者。”

在鄧肯的講述中,一個過去被掩埋的故事隨之浮上水面。

那是某個平澹無奇的夜晚,鄧肯剛剛下班準備返回到自己的住所,忽然聽見一聲慘叫。

當他趕到慘叫發生的地方時,看到了自己的同僚——一位元老倒在了血泊中,滿身是血的月讀站在一旁。

對於這樣一副畫面,鄧肯竟沒有一種太意外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