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籠一個個被抬上了流水線,就像某種工業品一樣在輸送帶上移動著。

前面忽然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哭聲,讓許誠的心勐地一緊,該不會是安排了兩個神父在前面吧?

很快輪到他被送入一間密室中,兩側陡然射出水流,打入鐵籠內把他衝得四仰八叉。

他總算明白前面的孩子會哭了,這水打在身上可一點也不輕,而且還帶有一股濃濃的消毒水味道,明顯是在消毒。

等沖洗乾淨後,又被送到下一個密室裡,好像蒸籠一樣把每個落湯雞似的孩子都烘烤乾淨。

最後來到輸送帶的盡頭,鐵籠被開啟,穿著戴口罩的工人粗暴的將孩子拖出來,剪掉衣服和頭髮,再胡亂的套上帶有編號的衣服,往廊道里面一推。

沿途只有一些戴口罩的成年人在看守和維持秩序,並沒有士兵或者護衛。

不過這也正常,如果是投降的俘虜,稍微幾個士兵就能看守住,何況只是一群十歲以下的小孩子。

沿著廊道往裡面走,很快就來到一個亂糟糟的寬敞空間,上千個孩童聚在這裡,嘈雜聲哭喊聲連成一片。

幾個白大褂正在登記這些孩童的性別和編號,然後幾人分成一組帶走。

許誠有些著急了,如果他被隨便分到一組,想要尋找白髮小女孩就難了。

可他此時大概六歲的身體,身高並不算太高,在上千個孩童中,想要找到一個人可不簡單。

在許誠四處亂轉的時候,一個正在維持秩序的壯漢,立刻凶神惡煞的喝止了他。

許誠瞧了瞧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很明智的選擇從心,往地上一蹲,消失在人群裡。

等壯漢離開後,他才重新站起來,皺眉深思。

“嗚……媽媽……”

旁邊一個小胖子不停哭嚎著,眼淚鼻涕流了一臉,臉上還有一個清晰的巴掌印,是剛才的壯漢打的。

吃得這麼胖,肯定是家中的小公舉,被人掠奪到這個地方來,捱打後害怕也正常。

許誠伸出雙手,按住小胖子的肩膀:“乖,別哭了。”

小胖子停下哭嚎,疑惑看著他。

許誠雙手忽然用力,小胖子頓時站立不穩,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跳起來雙腳踩在小胖子的肩膀上,借力一蹬,整個人高高跳起,一瞬間將上千人盡收眼底。

在即將落地時,終於在成片攢動的黑腦袋中,瞥見了一抹白色。

只不過,這樣的舉動,也終於激怒了剛才那個正在維持秩序的壯漢。

當許誠落地時,那個壯漢已經氣勢洶洶的走過來,就要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

等壯漢來到面前,揚起手臂要給許誠一巴掌時,卻見到他忽然高舉起雙手,一隻手向前張開五指,一隻手向後握緊拳頭。

壯漢被許誠這奇怪的姿勢弄得一愣,打人的動作也跟著停下來,驟然感到胯下傳來一陣劇痛。

許誠以雙手吸引壯漢的注意力,一隻腳冷不丁的一踢,雞飛蛋打。

壯漢雙手捂著雞蛋,疼得彎下腰來,許誠緊握的拳頭已經狠狠朝他的眼睛一揮。

砰!

壯漢被打得往後趔趄,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上。

六歲孩童的力氣沒有多大,但奈何許誠打的都是要害,兩招就將他放倒,周圍的小夥伴們都看呆了。

等到壯漢疼痛緩解,從地上爬起來時,那個兇殘的小鬼早就失去了蹤影。

許誠宛如魚兒一樣,在人群中快速遊動,很快就來到剛才驚鴻一瞥的地方,四處尋找,終於發現了目標。

白髮的小女孩呆呆站在人群中,漂亮的白髮被剪得跟狗啃一樣,身材套著不合身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