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許誠的側臉,御寺千鶴腦海中忽然冒出一個念頭——從17變成21,一下子大了4歲,比我也才小9歲。

兩人走出電梯,來到地下停車場。

御寺千鶴走在前面,許誠跟在後面,心中思考著今晚之後兩人的關係變化。

也許回去後御寺千鶴就會與他絕交,或者兩人的關係忽然變成陌路,可惜了龍涎液只塗抹了一次,還沒有起效。

走在前面的御寺千鶴忽然轉過身來,正在思考的許誠淬不及防,一頭撞進她的懷裡。

許誠下意識要後退,卻被御寺千鶴張開雙手緊緊的抱住,讓他的臉深埋在洗面奶中難以自拔。

“不管你的身份是星海光,還是其他人……”

御寺千鶴的聲音傳入許誠的耳朵中:“你都是我認識的那個人,我們一起經歷過那麼多事情,積累下來的感情,不會因為身份的變化就消失不見,你還是我認下的弟弟,答應我,不要再消失了!”

說到最後,御寺千鶴的聲音甚至帶著懇求,和不易察覺的顫抖。

她一開始對許誠表達親近,想要拯救一個內心空洞的少年,其實只是一種同病相憐的舉動。

十八歲就脫離家族,孤身一人來到東京的她,堅強的外表下,是一顆十分寂寞的心靈,渴望著感情。

許誠的出現,填補了她孤獨空虛的內心,雙方的接觸和相識,讓御寺千鶴早就將許誠當成唯一的親人。

她現在十分害怕,許誠因為被揭穿了身份,而又玩起失蹤。

被緊緊摟住的許誠,心中充滿詫異,他本來已經做好御寺千鶴勃然大怒,然後和自己絕交的心理準備了。

誰知道她居然害怕到懇求自己不要玩失蹤。

這在雙方的相處中,是處於弱勢地位的表現,簡單來說,就是御寺千鶴更需要他。

想想好像也是,每次都是御寺千鶴主動找他的,這個女人除了工作時間之外,總是孤身一人,身邊連個親人朋友都沒有。

就像許誠孤身一人剛剛來日本一樣,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他每天鍥而不捨跟秋宮月打招呼,說是關愛房客,內心還不是因為孤獨?

這一刻,許誠對御寺千鶴,升起了同病相憐的情感。

“放心吧,只要你不討厭我。”

許誠緩緩伸出雙手,環繞著她結實有力的細腰:“我就不會從你身邊離開的。”

“我怎麼會討厭你……”

御寺千鶴死死摟著許誠,心中感到強烈的心安,孤寂的心靈尋求著藉慰。

一男一女在空無一人的停車場內相擁著,良久後,御寺千鶴才試著問道:“告訴我,你的名字吧。”

她怕許誠拒絕,連語氣都是小心翼翼。

“誠。”

看在洗面奶的份上,這一次許誠沒有拒絕,反正已經告訴星崎雪奈了,再告訴御寺千鶴也無妨。

整個日本至少幾百萬名字中帶有誠字的,想靠這個找到他,根本不可能。

“小誠。”

御寺千鶴十分欣喜,許誠肯告訴她真正的名字,意味著雙方的感情又能更進一步。

她在心裡堅信著,桐人的靈魂附身在許誠身上,一定是某種特別的緣分。

“之前姐姐騙了你,現在你騙了姐姐,我們之間就扯平了,好不好?”

聽到御寺千鶴這哄孩子一樣的口吻,許誠人都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