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問為什麼不去看“嫂子”,就問問你大晚上的,面前站著一個等人高的紙人,明明是畫上去的顏料,卻偏偏能隨著紙人的舉動生動的改變,那一顰一笑,那一舉一動……甚至於若是細看一下,這紙人身上的紙,都好像不僅僅只是單純的紙,更像是……浸透了血,染上了人色的人皮……

更驚悚的是,她那雙空洞的,空白的瞳孔,一邊好似溢位著血色,一邊卻那麼直愣愣,又滿是垂涎的盯著你……

誰要看啊?

啊?

這玩意大晚上的你知道楚柳年的求生欲是多麼艱難的才能壓抑下他想要崩潰的自制力的嗎?

“我就是散散步……”

那紙人目光在楚柳年身上轉了一圈。

“你出房間做什麼,這麼晚了,這是還打算出門?”

她聲音好像尖銳了點,甚至不等楚柳年回應,原先還算白淨的紙皮都莫名泛起了一層褶皺,搖搖欲墜。

“你是要——出門嗎?”

根本不用白禾提醒,楚柳年就知道,這時候但凡自己說是要出門,怕是下一秒就會人沒。

因此……

“我就是出來上個廁所而已。”

他臨危不懼,面不改色,甚至還為了穩住紙人,真的去上了個廁所——主要是害怕,真害怕,尤其是一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更害怕自己現在要是不趁機去上個廁所,等過會八成要生死時速奪命的時候,一個受不住刺激被嚇到尿出來……那就是真的人死和社死齊飛了,是哪怕下了地府,都會被鬼笑死的黑歷史程度。

當然,後面那個害怕社死的原因,楚柳年是絕對不會表現出來的。

他在一眾直播間觀眾的讚歎與欽佩間,一臉穩如老狗的上完了廁所,並在紙人的目光中重新回到了房間——

一進房間,楚柳年就崩了。

他臉色崩潰的看著直播間,有那麼一瞬間,手甚至都下意識開啟了火葬場一條龍服務的聯絡方式搜尋。

還在直播間裡的阿途主:……?

什麼意思?

身為她的信徒,這小子居然在朝著她求救之後,還當著她的面去搜火葬場一條龍服務?

這是看不起她的能力還是怎麼著?

“趁我沒發火之前,你最好把你的搜尋欄關上。”

阿途主沉著一張小臉。

那突然就凌厲起來的氣勢——

楚柳年當即深受鼓舞,一雙眼睛閃亮亮的盯著阿途主,擺明了是準備言聽計從。

“來,截圖會吧?”

在思索了一瞬後——

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阿途主眯了眯眸,對著攝像頭指著自己的臉。

“去找個印表機,把我的頭像貼滿你房間,懂?”

楚柳年:!!!

懂!

他二話不說,又迎著門口紙人的目光,搬進去了一臺印表機,還是彩色列印的那種。

一邊列印,他一邊又看向了阿途主。

“大人,然後呢?”

“然後什麼然後?”

阿途主也很光棍。